杨磊没办法,只能带着其他军官一起上去。站在对面的女嘉宾们早已把眼光瞄着这些军官,杨磊在这些人中,非常打眼。女孩们都打量他,有的是偷偷的,有的就大大方方,还有个捂着嘴边看他边兴奋地议论。
杨磊压根没去看对面这些女孩长什么样。游戏开始了,杨磊漫不经心地跟每位女孩握手,简短地介绍。转了几个女孩,就有人直接问他要手机号码和qq号了。这个年代的女孩和过去不一样了,都直接,开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磊敷衍着,想着这个环节结束就出去,终于转到了最后一个女孩。
&ldo;你好,我叫杨磊。&rdo;
杨磊机械地伸出手去,对方却没有伸手出来,杨磊抬起头。
一个漂亮、时髦的姑娘,笑吟吟地望着他。
&ldo;……方梅?&rdo;
&ldo;你咋来了?&rdo;
在镇上的小饭店,杨磊给方梅开了饮料。
&ldo;我怎么不能来?我也是单身女青年呀。怎么,杨上尉,不欢迎?&rdo;
方梅回国半年多了,在一家外企工作,一去就当了个主管。
&ldo;你瞎凑什么热闹?&rdo;
杨磊不用问就知道方梅就是故意捉弄他来的。
方梅这次回国打算长驻国内。2002年前后海归是真金白银,非常吃香。虽然方梅在外头已经拿了绿卡,但是家庭的原因,还是回国来工作了。她和杨磊一直保持联系,两个人青梅竹马,一直很有默契。
&ldo;我可不是凑热闹,我真的是认真来相亲的。杨参谋,怎么样,给个机会?&rdo;
方梅微笑着,过了小姑娘的年纪,现在的方梅更加充满成熟的风韵。在那帮女青年里,很多军官都瞄上了她,抢着向她介绍自己。
&ldo;你看上谁了,我给你介绍。&rdo;
&ldo;还有谁,当然是你啊?&rdo;
&ldo;得了!&rdo;
方梅咯咯咯地笑。
&ldo;瞧你那样儿!杨磊,你当我还是十七八啊,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甩了我,我还喜欢你一辈子啊?咱俩现在也就是革命战友的情谊!&rdo;
方梅是个潇洒的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她在国外这些年,拥有过精彩的轰轰烈烈的感情,她是一个真正懂爱情,也懂人生的女人。
吃着饭,聊聊天,方梅瞟了杨磊一眼。
&ldo;你呢?还一个人?&rdo;
不用杨磊说,方梅也知道。杨磊这几年,身边连个女人都没出现过。
&ldo;你该不会不打算谈恋爱了吧?&rdo;
杨磊吃菜,没说话。
&ldo;你家里没催你?&rdo;
&ldo;……你现在怎么跟我妈似的,咱能别见面就说这个吗?&rdo;
杨磊不耐烦了。
&ldo;你也差不多得了,都奔三的人了,人总得活得现实点儿,别跟自个儿过不去。&rdo;
杨磊没回答,也没什么表情。
方梅观察着杨磊的脸,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ldo;……还想着房宇?&rdo;
方梅是三年前知道的。
三年前,方梅回国探亲的时候,也正是杨磊最痛苦的时候。方梅虽然把这段感情埋在心里,但是杨磊毕竟是她深爱过的人,方梅陪伴着杨磊,也想过用自己的感情去把他温暖回来,杨磊不想再耽误一个这么真心真意对他的人,对方梅说了实话。
当方梅知道,当年杨磊说的那个心中的人竟然是房宇时,方梅震惊了。
&ldo;……你是同志?&rdo;
同志这个词,在那时已经特指固定人群。
&ldo;我不是,我只对他有感觉!&rdo;
杨磊从来没有对房宇以外的男人动过这种心思。老实说,在军校那四年,男人集中的地方,杨磊遇到过对他发出暗示的男人,还不止一个,他们中也不乏优秀的英俊的人,但杨磊从来没有过任何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独独对房宇有感觉。
方梅明白了。
她想起了在小楼庭院中,杨磊和房宇差点动手以后那伤心的样子,她想起了那一晚在紫藤花架下,杨磊苦恼地向她诉说&ldo;我喜欢他……喜欢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rdo;她想起了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杨磊总是对她的话心不在焉,杨磊的眼光,总是牢牢地跟着房宇……
方梅终于明白了。她以为杨磊说的&ldo;她&rdo;,原来是&ldo;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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