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如果你记得的话,我小时候也学过岭南派,最喜欢陈树人的作品。」
我实在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好说:「岭南派是不错的,然而真正的大师
都无派无系。」
「说得也是。」他点头。
我认为他坦诚可亲,是个谈话的好对象,惜晚饭时间已到,便提议回家。
他说:「那次你自脚踏车后摔下,吓得我一直记得你。」
「看见伤残人士,特别触目心惊,是不是?」我笑。
「你仍然那么调皮。」
「本性难移呢,老兄。」
他拍拍我肩膀,叫出租车送我回家。
这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加深加厚加宽,但是我始终没有约他出来。
直到一个长周末,我又再接到他的电话,对白如下:
「是阿妹?」一听便知是他,如今还有谁叫我这个名字。
「是。」
「我是你容哥哥。」
我摇头,笑。
「明天公众假期,你可要上班?」
「学校放假。」
「有没有人约你上街?」
「没有。」
「我约你好不好?」
「好。」
「明天上午十时在你门口等你。」
「明天见。」
两个人都挂了电话。
不必多说,我真觉得与他有默契。
星期一约会后,我发觉咱们两人有大多的共同爱好。他喜欢艺术,大自然、静、
运动、工作,与我一样,他有点外国人脾气:纯真、率直、朴素,老实,但亦有中国
人的智能、幽默、苦干、保守。
性格上他十分完美、非常乐观,完全光明面,没有阴黯,磊落活泼。
当然他也有缺点,坚持女人要男朋友接送便是虚荣,一定不肯买车子,约会的时
候大家在那里等,有时他还比我迟到,诸如此类。
因此我不觉得他把我当女友,小朋友,或许是,但不是心上人。
所以我仍然与其它的男女朋友约会。
一日大家约好了去看画展,他却硬要我陪他去观默剧,我说预先约了朋友,不能
赴他的约。
他忽然生气了,「你跟谁出去?」
我诧异多过反感,「朋友呀。」
「什么朋友?」他追问:「你现在还跟别人出去?我杀掉你!」
我瞠目而对。
他是什么意思?
「我有我的自由呀。」我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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