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不把对方踹开等什么?
等对方上门来要饭吗?
心中想着,范大娘又回了躺椅上,面容回归平静。
王秀才则帮着关上了院门,而后一路连爬带滚地跑了过去,最后跪在了椅子旁边,声泪俱下:“干娘!”
“停!”范大娘语调上扬,显得极为刻薄:“现在知道叫干娘了,早干什么去了。”
王秀才也不意外,或者说,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干娘是什么脾性。
因此没多废话,直接将自己带来的一袋银子恭敬递了过去:“干娘教训的是,我,我也是悔不当初,现如今,名声臭了,也不想牵连到干娘,只想干娘再最后帮我一次。”
掂了掂王秀才的诚意,范大娘心中有了数,表情也亲善了一些:“你这似干什麽,既然叫我一声干娘,我还能见死不救?”
将银子收了,范大娘又一脸为难道:“不过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名声也臭了,我可怎么帮你嘛。”
“要不这样吧,你再出些银子,我去上面帮你打点一下,不说洗脱骂名,可至少也能让你继续吃写话本这碗饭。”
若是之前,王秀才说不定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
可写了封神前传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就不是这块料,能写出封神,估计也是老天爷喂饭吃了。
现如今,老天爷不想赏他了,再去写话本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所以,他果断有拿出了一袋银子:“干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能不能帮我找个替死鬼,就说......封神前传是他顶了我的名字写的,然后咱们再打一场官司,把动静闹大一些,我不就清白了吗?”
范大娘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还别说,这真是个好主意,而且她之前也想过。
若是王秀才有真材实料,她帮对方一把也没什么,就算不收钱也可以,就当是卖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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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对方东山再起了,总能把钱赚回来。
可问题是,王秀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封神正篇才是别人代笔,而前传才是他的真实水平。
这种人帮了还能指望他再创造什么价值?
王秀才见情况不对,又是一袋银子推了过去:“干娘,您就最后帮我这一次,等封神的留影玉柱卖出去,我再给您这个数。”
王秀才一咬牙,伸出五根手指。
范大娘却没有在意钱多钱少,而是留意到王秀才话中的几个关键字。
留影玉柱?
这小子有了门路?!
范大娘作为老书商,眼光一向毒辣,自然能够看出来,留影玉柱才是话本小说未来发展的大势所趋。
旁的不说,只要将她手上有版权的几本,例如金瓶梅、出墙记、俏冤家都拍成话本,那卖出去还不得大赚上一笔?
只可惜,想法是好的,前景也是好的,可问题是,范大娘找不到人合作。
留影玉柱的生意,一向都是朝堂上的一位大人物垄断的。
范大娘虽然天天把‘我上头有人’这句话挂在嘴边,可也只是结交了几个小吏,至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别说是结交了,她就是上赶着送钱,都没有门路。
可没想到,这个都要被她抛弃的穷酸秀才,竟然有门路?
甭管真假,范大娘都先当他是真的,脸上的和善之色更加真挚几分,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故作埋怨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干娘,干娘又怎么会真的要你的钱,只是担心你被人骗了,白白花了冤枉钱。”
“你说的留影玉柱,是醉仙楼放映滴那一个?”
“干娘明察!”王秀才心道成了。
虽说他不聪明,可他有被坑的经验啊!
知道范大娘这种人,在没有看到回头钱之前,无论你天花乱坠给她许诺了多少银钱,对方都不会跟你认真,也不会真的帮你办事。
可只要能看到利润,对方便会把你当亲儿子来看待。
当然,前提是这份利润,只能你帮她挣到,否则对方多半会将你获利的渠道骗出来,然后一脚把你踢开。
不过这就不是王秀才担心的事情了。
老神仙都说了,事成之后收他为徒。(秃头道人:“???”)
当即,王秀才没有废话,将老神仙看自己天资聪慧、与道门有缘,想要收自己为亲传弟子,然后还要帮自己炼制留影玉柱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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