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彩缓缓摇头,声调骤然下降。她说话间的神态,生动地仿佛能让人一下子沉浸进去。
“然后呢?”原恒不自觉得问道。
“我在外打工这些年,辛苦攒下的养老钱只够维持十几个月,我需要一个可以快速推出市场来变现的艺人。”
“我觉得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抬眼望着他,眼神都明亮了许多,“你为什么不试着考虑一下呢?”
原恒:“我不喜欢喧闹的地方。”
“为什么?”
原恒并没有回答。
“我都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你却连个理由都不肯给我,这不公平。”她把胳膊从原恒手里抽出来,“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不用你帮忙了。”
她甩开原恒,崴着脚,走路一轻一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了一样。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原恒一边说着,一遍重新扶着她,“我已经有工作的去处了。”他的导师介绍他去一家生物公司,还是在实验室工作。
“我还以为你刚上大学呢。”赵妍彩仔细打量他,虽然五官硬朗,但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稚气,“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我上学时跳过两级,所以毕业的时间比别人早一些。”原恒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很聪明嘛。”赵妍彩感叹道,“你这样反而让我不好再说服你了,越聪明的人越应该从事更合适的职业。”
“我只是更努力一些。”原恒幽幽说道。
赵妍彩察觉到了不对,他不想进娱乐圈,听到他的话后应该变得放松,可是他的反应只集中在了上半句。
“你喜欢你未来的工作吗?”她问道。
原恒只是回答:“这是最适合的工作。”
“你刚刚说你能跳级,是因为你努力。难道不该是因为喜欢学习,才去吸收更多的知识吗?”
“我的父母都是高级教师,从小到大,我都是在他们任职的学校里念书,老师们都认识我。”原恒回忆起上学时候的场景,“我总是被叫起来回答的那个学生,我爸妈也担心我成绩不好丢了他们的面子,所以管我管得比较严。”
赵妍彩从这寥寥几句中,已经能看到孩童时期的原恒,在别人玩耍的时候却只能坐在书桌前学习的模样。
“你喜欢你将来的工作吗?”赵妍彩再次问道。
这一次,原恒不再说话。他搀扶着她认真往前走,好像注意力只够集中在这一件事上,所以才没有听到赵妍彩的问话。
“如果你不想进娱乐圈,至少也该从事一份喜欢的工作,你有喜欢的职业吗?”赵妍彩问。
这个问题,比刚刚的那个更难回答。
“到地铁站了。”原恒岔开了话题。
赵妍彩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地铁站的站口了。
“虽然演员这个职业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它有一点好,你可以体会到不同人的各种人生。”她说道,“也许你会喜欢上做演员的感觉。”
“我已经有了更适合的人生规划了。”原恒这样说着,似乎是想要劝服她放弃,也似乎是想要劝服自己要坚定。
赵妍彩简直要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气笑了。
“你真是......”赵妍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算你厉害,我放弃了。”
她“哼”了一声,踉跄着往地铁站内走,半道又拐了回来,“还是不公平,你都知道了我叫什么。”
原恒开口:“我的名字.....”
“算了。”赵妍彩打断了他,“你戏耍了我,又拒绝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叫什么!”
原恒看着她气愤地离开,这次没有再转身。他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我叫原恒。”
他在回学校的时候还在想,他的工作是父母中意,老师介绍的,他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想起来,又觉得好像真的缺了点什么。
*
临近毕业,原恒一直都很忙碌,没有空闲的时间,室友喊他出去打球都没空。
“算了吧,你不是知道,他一直不喜欢运动吗?”另一位室友在原恒拒绝后酸溜溜地说道。
整个宿舍四个人,唯独原恒是不合群的那个。每次约他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实验室。
室友话里是在讽刺,但他的那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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