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莜瑾愣了愣,接着一把扑进了奶奶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奶奶抚动着其满头的青丝,有些苍老的声音轻轻的安慰着她: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片刻之后,伴随着哭声的渐渐减弱叶莜瑾在老人的怀中安然入睡。
奶奶又等了一会,直到确定孩子睡熟了才吃力的将其放到了沙发上。
“唉,真是老了,想当年我都可以背着瑾瑾满村转悠的啊……”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扯了一张薄毯子,轻轻的盖在了叶莜瑾身上,最后其扯了一张纸,轻轻为其拭去了眼角的泪滴。
“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老人看着叶莜瑾这般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叶奶奶再度回到房间,看着那张黑白的照片陷入了一阵沉默。
“阿力啊,你在那边还好吗。”
她看着照片上那张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脸,静静地低下了头。
没人知道在那个年代,她一个女人家家是怎么一个人带大孩子的,娃娃还没满月,她男人就死在战场上了。
国家的抚恤金来了,可是填不满内心的空虚。
即使父母经常劝说,她也没有选择再嫁,一个人坚强的抚养大了孩子。
好在儿子比较争气,考了个好大学,还娶了个好媳妇,不久后,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孙女。
“时间还真是快啊。”
一转眼间,孙女已经长大了,还和当年隔壁林家那小男伢子谈上恋爱了。
不过这男伢子怎么突然不声不吭的就消失了,害得俺家妮子这么伤心。
“下次见到他肯定得把他臭骂一顿……”她有些孩子气的嘟囔了一句,随后站起身,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腰杆,起身做家务去了。
叶妈回到家里,发现叶奶奶在做家务,连忙把菜放到厨房,上前一把接过手:
“妈,您怎么不听劝呢,您腰不好,我来做就行了,快去休息吧。”
接着她便卖力的拖起地来,老人叹了口气,只得回到房间,继续盯着丈夫的遗像回忆起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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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女人插上钥匙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将其扯下后塞进外衣口袋里,她本能的看向了儿子的房间,却想起来那里在一个礼拜前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警也报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林妈整日以泪洗面,一向话不多的林父变得更沉默了,每天都泡在公司不要命的工作,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些自己的悲伤一般。
她想起了那个寒夜,她和丈夫怎么都怀不上孩子,直到去县城的大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才得到了结果:
林父患有先天性不育症。
林妈忘了那天二人的表情,只记得那天他们好像都很沉默。
回来后林父也是与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感,更是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搬到沙发睡去了。
直到很多天后他才把林妈叫过来,二人聚在桌前相对而坐。
“我想和你说件事。”
他这次没有逃避,而是目不斜视的对上了林妈的双眼。
“我们……离婚吧。”他手中攥着一纸白书,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林妈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者。
“我……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是换个人嫁了吧。”
“我……”林妈刚准备说她不在乎林爸能不能生育,却被前者一句话再度打断:
“我知道你很喜欢孩子,做出这个选择我也很难过,但是原谅我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抱歉,小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但还是强制自己冷下了脸。
“我才不……”她刚张口,却被再度打断。
“你不能有个一儿半女的话以后肯定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受委屈,签字吧……”他半诱导似的对其劝道,对着她递出了一支笔。
林妈并没有懂,只是盯着他的眼,一下都不曾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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