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会,我最近也在看你传过来的文件,正好想问你……&rdo;&ldo;那些其实都还好了。&rdo;凯恩朝门口看了看。直到封悦跟他说不会有人来打扰。才继续说:&ldo;更紧要的需要您出面周旋一下。&rdo;&ldo;联邦调查局?&rdo;封悦即使不经常视察美国的公司。也对那里的业务了如指掌。&ldo;是。近来一个新头目上任。专门成立专案组。调查的不仅我们。还有其他几个集团。&rdo;封雷当年掌管&ldo;雷悦&rdo;的时候,曾暗中帮简叔大规模洗过军火走私的黑钱。&ldo;雷悦&rdo;起动的资金,很大一部分从中而来。当年简叔对封悦言听计从,也是这个原因。这不是第一次联邦调查局过来调查,封雷在世的时候,利用华盛顿的关系压了几年;他意外去世以后,封悦临危受命,最开始的一两年,都在跟联邦调查局周旋;好不容易稳当几年,不知又是谁的主意。&ldo;你想我怎么做?&rdo;&ldo;亲自去华盛顿走一趟吧!&rdo;凯恩给他出谋划策,&ldo;自从你收购&lso;美通&rso;,华盛顿想巴结你的人更多了,说不定就是他们整这么一桩事,为的就是能跟你说上话。&rdo;&ldo;雷悦&rdo;和&ldo;美通&rdo;两个集团,在华盛顿豢养了大批的政治说客,凯恩本人也是门路活络的人。&ldo;非得我亲自去?你没有试图沟通过?&rdo;&ldo;他们想见的,是您本人,&rdo;封悦对美国的态度,凯恩并不怎么太赞同,这跟美国人向来做惯世界中心的习性有关,&ldo;您收购&lso;美通&rso;以后,就应该多跟华盛顿联系,他们有现成儿的关系网铺在那儿,不用白不用。&rdo;&ldo;嗯,我想想吧!&rdo;其实封悦明白,自己是非管不可的,不仅因为洗钱的黑底儿,现在银行收紧信贷,资金周转大不如从前自由,美国银行业要在纽约开闭门会议,他是无论如何也得飞过去试试水深水浅,他振作精神,对凯恩说:&ldo;中午请你吃饭,&rdo;封悦不想再谈公事,&ldo;下午让朱迪带你四处逛逛。&rdo;&ldo;紫气东来&rdo;以传统排场著称,几乎成了城中富豪招待老外的专馆,张文卓送走两个意大利的客人,在门口等司机来接他的时候,刚好看见封悦的车子慢慢驶离,转进地下停车场。这两口子够忙活的,他在心中暗自打算,康庆忙着应酬俄罗斯大款,封悦又跑这里陪同谁?自从回来,封悦就想方设法地回避着他,开始是身体没恢复,可以理解,但是后来在外头忙得跟&ldo;交际花&rdo;似的,反倒是他出现的地方,封悦必不会出现,让张文卓心中难免不爽。坐进车里的同时,电话响起来,一看号码是乔伊,张文卓从伊斯坦堡回来这么久还真没正经找过乔伊,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兴致,况且公司的事忙得人仰马翻,更没空寻思风花雪月。他看着号码,想了想还是决定接听。乔伊的新片应该筹备得差不多,想必他现在也是看剧本试造型,应该不清闲,于是问他:&ldo;这是在哪儿呢?&rdo;&ldo;我在外面试造型,车子送去保修,你晚上能接我一下吗?&rdo;张文卓在心里笑出来,乔伊很少自己开车,大部分都搭公司的保姆车,不论如何也沦落不到非得等他接的地步,他这就算变相跟自己示好吧?&ldo;行,几点?&rdo;乔伊在化妆间把妆卸干净,张文卓不喜欢男孩子妆容太重,他好像格外中意白晢干净的皮肤。助理还在跟他核对明天的行程,问要不要去家里接他,但乔伊心不在焉,到最后被念叨得烦了不禁没好气地说:&ldo;明天我没功夫,后天再说吧!&rdo;助理挺吃惊,乔伊脾气向来算温顺的,待人接物非常懂事,少有这种态度的时候:&ldo;哦,这是公司安排的,而且是六叔主办的活动,不去不好吧?&rdo;&ldo;不是晚上才开始吗?你明天中午给我电话确认,可以吧?&rdo;&ldo;哦,好,&rdo;小助理不敢多说,怕惹得乔伊不高兴,&ldo;车子在外面等了,弄好就送你回去吧!&rdo;&ldo;不用,我有朋友来接。&rdo;乔伊用亮发水捏了捏头发,对镜子里的形象尚算满意,回头拎起随身带的东西,急匆匆出门了。轻快地绕过停在门前的助理车,就看见黑色&ldo;捷豹&rdo;停在转角处,张文卓车子很多,换得也勤,好在乔伊认得出他的车牌号码。果然,他刚靠近,坐在车里的司机,已经从后望镜里看见,利索地下车,帮他殷勤地打开后边的门。乔伊弯身钻进去,却发现张文卓并不在车里,不禁问司机:&ldo;他怎么没来?&rdo;&ldo;哦,老板说他没空,让我送您回家。&rdo;路,总是在他打算要好好走下去的时候,突然在面前断掉。乔伊一路沉默,下车以后,只身走进大厦,按到电梯。这条路白天晚上的走上一段时间,已经熟悉的闭眼都能找到家,但是这里还能住多久?他摸出钥匙,开门在玄关处换鞋,穿着白袜子的脚,刚踩上水蓝的拖鞋,乔伊的身体钉住,空气浮动着熟悉的烟草味,是崭新的……他一只脚还留在皮鞋里,踩着拖鞋的脚往后蹭了蹭,身体半藏在玄关的柜子后面,只露出脸:张文卓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露出半边儿脸顿时笑了:&ldo;你……干嘛糊弄我?&rdo;张文卓耸耸肩膀道:&ldo;想给你个惊喜,看来没领情啊!&rdo;&ldo;不是……我还以为你……&rdo;&ldo;以为我怎么?&rdo;他说着把烟熄灭在旁边茶几的烟灰缸里,稍微抬头看过去:&ldo;以为我找新相好的去了?&rdo;乔伊没有接他的话,回身把另一只鞋脱掉,顺手扯掉脚上的袜子,等他光脚踩着拖鞋走进客厅,见张文卓脸上带笑地瞅着他:&ldo;看什么呀?&rdo;长长伸开双臂:&ldo;过来,让我抱抱!&rdo;&ldo;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干嘛一来就猴儿急?&rdo;&ldo;猴儿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猴急!&rdo;张文卓摊身站起来将乔伊搂进怀里,几乎粗暴地亲吻不停。乔伊不能躲避,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地恳求:&ldo;我……先洗个澡。&rdo;张文卓的动作稍微柔和些,却没放手,一把将他拎抱起来:&ldo;我给你洗!&rdo;他们在雾气氤氲地浴室里,迫不及待干起来,间歇而来的呻吟,被卧室里静悄悄的长毛地毯,渐渐地吸收干净了……张文卓知道乔伊今天为什么主动找上门,最近有人介绍了个舞蹈学院的小孩儿给他认识,最近吃饭的时候常会碰见。他心里也明白,这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否则一个跳舞的怎么可能跟他的生活这么多交集?这话估计是传到乔伊耳朵里,他有点不放心了。张文卓算是挺欣赏乔伊的性格,他懂得人情世故不会死缠烂打,不难泡,甩也容易。&ldo;拍片的事还顺利吗?&rdo;他又点燃一只烟靠在枕背里半坐着,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意。&ldo;嗯,还行。&rdo;乔伊被折腾得不轻,声音低微渺茫。&ldo;我跟六叔提过,他公司今年的重点就放在你身上,明年这个时候,你就是另一个人了。&rdo;乔伊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慢慢地眨眨眼,只嗯一声,算是告诉他&ldo;我听到了&rdo;,他的反应,张文卓看在心上,并不多做评价。飞黄腾达,名车房产,银子支票,他张文卓都给得起,若这些提不起乔伊的兴趣,他想要的看似很少,其实与贪婪无异,感情不是他乔伊玩得起的。张文卓起身从容穿衣服,他并不打算留下来过夜,这些话依旧原封不动放在心头,若哪天乔伊到了需要他开口提点的地步就是他们分道扬鏣的日子。……俄罗斯的财团已经走了两天,可是康庆依旧没有回来,封悦下午的时候还特意问过阿昆,以阿宽的了解,封悦性格独立,并不怎么粘着康庆,如今既然这么问,必定是心里起了什么猜疑。果然外头天刚擦黑,手机响起来,是康庆的私电,留下地址让他过去见面,明摆着说不准给封悦知道。地址上是康庆空下来的公寓,素日里都空着,有个佣人常年住这里照顾房子。阿宽走进门的时候刚好看见佣人把刚干洗过的衬衫挂进康庆的卧室,看来他在这里住了。书房的门虚掩着,阿宽抬手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康庆的声音:&ldo;进来吧,等你半天,怎么才来?&rdo;&ldo;我得先送二少出门。&rdo;&ldo;这么晚,他又出去干嘛?&rdo;&ldo;凯恩明天要走,二少要应酬他一下。&rdo;康庆没有再提封悦公司,眼神示意他把门关严。&ldo;我在这里住两天,是在想点儿事,现在是征求你意见的时候,&rdo;康庆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里,自顾自抽烟,他把烟盒推到阿宽身边示意他自便,阿宽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镇呆住,&ldo;要是我想除掉张文卓,你觉得有几成机会?&rdo;&ldo;除掉?&rdo;&ldo;对,找最职业的谋杀集团,成功几率大概多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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