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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页(第1页)

无胎之瓷钟乐岑正在家里拿着几块破瓷片子对着光猛照。汤圆咪呜咪呜地在他脚边蹭,丝毫没有犯了错误的自觉。沈固伸手捏着它颈后提起来:&ldo;小子,瞎蹦达什么,闯祸了吧?&rdo;汤圆扭动两下,从他手里跳下来,爬到钟乐岑腿上,拿头去蹭钟乐岑的手,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钟乐岑无奈地拍拍它的脑袋,拎着后脖子送到犬鬼那边去了:&ldo;老实呆着吧,小心挨揍。&rdo;汤圆这短短的一生中还从未尝过挨揍的滋味,因此并没有受到威胁的感觉,欢天喜地地扑着犬鬼的尾巴玩去了。钟乐岑把手里的瓷片举起来:&ldo;你来看。&rdo;沈固接过看了看。瓷片很薄,那釉色玉一般半透明似的,看在眼里居然有一种温软的感觉。但是除此之外,沈固没看出什么蹊跷来:&ldo;怎么了?&rdo;&ldo;你能看见胎骨么?&rdo;&ldo;胎,胎骨?胎骨是什么东西?&rdo;&ldo;就是用瓷土做的胎,在胎体上才能施釉。两层釉中间夹的,就是胎。&rdo;&ldo;这个--&rdo;沈固把手里这块瓷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并没看出中间有层什么胎骨,&ldo;我看不出来。&rdo;&ldo;看不出来就对了!&rdo;钟乐岑激动地举起手给他指点,&ldo;根本就没有胎骨!你看,这瓷片居然就是纯釉!你知道吗?虽然都说脱胎瓷脱胎瓷,但哪有瓷器能完全脱离了胎体的?没有土胎,釉施在哪里?只是脱胎瓷的胎体特别的薄,甚至有不足一毫米的,既容易变形又容易炸裂,所以烧制起来特别的困难。但是再薄的胎体,总也得有个胎体,可是这块瓷片里根本没有胎体,全是纯釉啊!这,这才是真正的脱胎,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rdo;沈固皱皱眉:&ldo;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不是人烧出来的?&rdo;&ldo;对!我想那个女鬼,很有可能就是从前的烧瓷人。这东西--我们姑且称之为鬼瓷吧,大概就是她做的。&rdo;&ldo;哦,一个烧鬼瓷,一个就把小鬼附在上面害人,这倒是好搭档。&rdo;&ldo;我说,你上次不是说那个海长生有朋友懂瓷吗?我想海长生的朋友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让她托朋友给打听一下这鬼瓷的事,说不定会有点眉目。毕竟滨海市就这么大点地方,能烧这样好瓷器的鬼也绝对不会多。&rdo;&ldo;行,我拿去问问。&rdo;&ldo;嗯,黑子回来了?东方辰的眼睛怎么样?&rdo;&ldo;哦对了,听东方辰爷爷的意思,似乎是有希望。&rdo;沈固把小黑子的话转述了一遍,&ldo;我看黑子是用上心了,还特地去查了《本草》找方子。&rdo;&ldo;是吗?要是东方辰的眼睛真能恢复,哪怕就是视力差点呢,只要看得见东西就好办。黑子找到什么方子了?&rdo;&ldo;哦,说是空青加贝子。不过黑子又查了,说空青是散火的,大概不合适。&rdo;&ldo;散火的?散火的为什么不合适?&rdo;&ldo;怎么?&rdo;沈固看一眼钟乐岑,&ldo;你觉得能用?&rdo;看钟乐岑的神情,这方子似乎不像小黑子自己想的那么不靠谱。&ldo;东方家老爷子说东方辰眼上的黑翳是阴血流过双眼引起的是么?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这方子正好有用。&rdo;&ldo;这怎么说?&rdo;&ldo;嗯--这个话很难讲清楚,我也只是个模糊的想法。这个,这个就好像空调制冷一样,如果把阴血比作空调吹出来的冷风,那么东方辰眼的黑翳就好像空调室外机排出来的废气,风是冷的,可室外机排出来的却是热气啊。&rdo;&ldo;哦!有道理!&rdo;&ldo;当然,我猜的也不一定就对,不过可以试试。空青是好东西,就算不治东方辰的病,至少也是明目圣品,用了也没有坏处,只是不知能不能找得到。&rdo;&ldo;怎么?空青很难得?&rdo;沈固记得小黑子说空青是什么含铜的碳酸盐物质,这很难找吗?钟乐岑白他一眼:&ldo;你知道什么是空青?别告诉我就是现在百度上说的什么什么含铜的碳酸盐矿物,什么什么针状集合体。你要往下看,看最重要的那些。&rdo;&ldo;哦,什么是最重要的?&rdo;&ldo;最重要的其实只有两句话:第一,《别录》中说,铜精熏则生空青;第二,《本草图经》中说,其腹中空,破之有浆者绝难得。&rdo;&ldo;铜精是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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