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摇头,“大年三十到初五之前,我没去过他那儿,只在画展前一天看到他在描那幅画。”警察点头,“他和白书羽之前发生过冲突,你在现场?”“在。”“你和白书羽也认识?”“算不上认识,但他对我怀有很大的恶意。”她和白书羽之间的矛盾牵扯到了白栀和晏北倾,虽然说来话长,但楚意还是尽量简洁的表述了一遍。“也就说是你和白书羽也有矛盾。”“嗯。”“那死者和裴宣因何发生冲突,你知道吗?”楚意摇头,“不大清楚。”“裴宣的过往,你知道吗?”“不知。”警察想了想,而后将自己记录的口供给楚意看,“你看一遍,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字吧。”“我想问一下,我这证词能帮到裴宣吗?”“当然,你提供了最关键的时间证明。”“那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这个说不好,我们还要核实你说的这些,但应该不会太久。”“我怕白家人报复他。”警察点头,“你自己也小心。”从公安局出来,除了晏蓁蓁还在外面等着她,还有张扬。“楚小姐,晏总让我送您回别墅。”楚意转向晏蓁蓁,见她耷拉着头,像是挨过训的小学生似的。“三哥骂了我一顿。”晏蓁蓁吐吐舌头。楚意拍了拍晏蓁蓁,“希望能帮到裴宣。”“无论怎样,我都相信他。”楚意点头,又看远处一辆黑色商务停在路边,她虽然不喜欢被晏北倾控制,但也不会傻乎乎的这时候拒绝他的好意。坐进车里,张扬将笔记本给她。楚意微微一愣,低头看向笔记本,墙上有一幅画,画中是一具死尸,他嵌入水泥墙里,身体弯曲,死相很怪异。“这是?”“这幅画画在公园里一堵刚建的墙上,开始没人在意,直到血从墙里渗了出来,大家才觉出有问题。当把那幅画挖开,里面赫然有一具尸体,与墙上那幅画呼应着。”“为什么给我看这个?”“当时这件命案最大的嫌疑人是裴宣。”“……”张扬将屏幕往上一划,下面还有一条新闻报道。“报道的是一件校园霸凌案,一个男初中生被同班几个男同学逼着穿上裙子,还强迫另一个男同学欺辱他,过程中拍了很多照片。这几个男同学以此威胁二人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其中一个男同学受不了这种侮辱,最后自杀了。”楚意手一抖,“这个被迫穿上裙子的男初中生是……”“裴宣。”楚意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张扬。“白书羽和两年前死的沈家恒,他们都是这件校园霸凌案中的霸凌学生。”楚意身子微微颤抖着,“你……你想说什么?”“这里面水很深,晏总希望您能同意带着两个孩子尽快出国。”他真的还是凶手?回到别墅,楚意在网上搜索当年那件校园霸凌案。用张扬的话说,当时轰动了社会舆论,可她搜索许久却一丁点消息都没有找到。白家白书羽,沈家沈家恒,剩下的几个估计也都是有钱有势的,几家联合将这个案子给抹去了。楚意又想起裴宣身上的伤,难道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不,有些伤并不久远。楚意又查了两年前的那命案,这件命案留下的痕迹还是很多的,她翻了很多网页,很多论坛,最后找到一篇分析文章。文章提起了当年的校园霸凌案,又从几个角度分析,得出凶手就是裴宣。虽然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不排除他有同伙。下面还配了照片,左边是裴宣。即便照片有些模糊,还是偷拍的角度,但裴宣的美依旧让屏幕前的人震撼。右边是嵌入墙体内的尸体,虽然打了马赛克,但只遮住脸了,能看到他身上有很多鞭伤,鲜血淋漓的。楚意关掉电脑,躺回床上,脑子是乱的,心也是乱的。她开始回想,24号那晚,裴宣主动约她吃饭,故意去了人流量很大的大排档,还在送她到楼下的时候问了她时间。突然,她想到一个细节。当时裴宣手上戴着手表,说是碰坏了,但戴习惯了,一直忘记摘。习惯了……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她跟他学了半年的油画,似乎没见他戴过手表。而且既然是习惯,那他想知道时间的时候,应该习惯性的看手表,但他没有,而是直接问她几点了。这多少有些刻意!楚意翻来覆去想了一晚,根本没有睡着。桃姨敲门,让她下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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