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地在动!地在动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彻底变调,尖锐得刺耳。
“是骑兵!是大队骑兵!冲营了!是真的冲营了!”另一个反应过来的老兵连滚带爬地去抓身边冰冷的兵器,动作慌乱,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柄,脸上血色尽褪,一片死灰。
“袭营!是真的袭营!裴徽杀来了——!裴徽杀来了——!”凄厉绝望的呼喊终于像瘟疫般在营地里蔓延开来,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惊恐。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四万对六万?兵力劣势。
大半士兵战斗力不如叛军核心精锐?战力劣势。
正常情况下,这几乎是一场胜负难料、甚至可能惨败的突袭。
但此刻的叛军大营,从最高统帅安庆绪(他正深陷在药物和疲惫共同制造的、雷打不动的昏迷中,对震天的喊杀充耳不闻,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扭曲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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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各级将官(大多还在梦乡,或被惊醒后茫然失措、衣衫不整、找不到自己的坐骑和兵器,只能徒劳地嘶喊),
再到最底层的士兵(身体疲惫到极点,肌肉酸痛僵硬,精神完全松懈麻木,毫无战意,许多人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武器和盔甲,光着脚在冰冷的泥地上乱跑)。
整个指挥系统彻底瘫痪,军心士气彻底崩溃涣散,战斗力跌落到了谷底深渊!
反观裴徽一方,三路大军养精蓄锐,士气高昂如熊熊烈火,战意沸腾似熔岩喷发,如同三柄烧红到白炽状态的利刃,以最迅猛、最凶悍的姿态,狠狠捅进了毫无防备、疲惫不堪、形同朽木的叛军躯体!
黑蛇谷、阴水谷的悍卒如同虎入羊群,组成的箭头瞬间撕开了混乱的营门,冰冷的刀锋切割着温热的躯体,死亡的哀嚎瞬间压过了鼾声!
这正是裴徽呕心沥血、精心布局数日,甚至不惜牺牲部分宝贵时间所追求的结果!
他要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果实!
他要全歼这最后的叛军主力,彻底斩断安史叛乱的脊梁!
更要为日后那荆棘密布、步步惊心的帝王之路,保存下尽可能多的、属于他裴徽自己的、忠诚而强悍的精锐之师!
……
……
长安城头,巍峨的箭楼之上。
裴徽一身玄甲,按剑而立,身姿挺拔如山岳般沉稳。
他深邃如寒潭的目光穿透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牢牢锁定着叛军大营方向。
当那两长三短的号角声如同希望的钟声划破寂静,紧接着,震天动地、如同怒潮拍岸般的喊杀声滚滚传来时,他紧抿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冷峻而无比自信的弧度。
那弧度里,是算无遗策的掌控,是乾坤在握的从容,是胜利女神终于向他展露微笑的笃定。
“传令严武!”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带着金铁交鸣般的质感,瞬间压下城头所有的风声和紧张的喘息,“开城门!骑兵出击,合围叛军!勿使一人漏网!”
“喏!”身旁的传令官激动得声音发颤,高声应诺,转身飞奔而去。
沉重的城门绞盘发出巨大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长安城,这座饱经战火蹂躏的帝国心脏,终于向它的守护者敞开了反击的大门!
决定帝国命运的最终决战,在这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轰然爆发!
而胜利的天平,早已在裴徽洞悉人心、运筹帷幄的筹谋下,悄然倾斜,无可逆转!
……
叛军大营。
朔风如刀,在连绵无际的营帐间肆虐呼啸,发出凄厉如鬼哭般的悲鸣。
这声音钻入每一个叛军将士的耳膜,仿佛是他们心中恐惧的低语。
白日里的长途跋涉、缺粮的煎熬、长安溃败的阴影,以及那接连不断、如同跗骨之蛆般折磨了他们大半夜的爆炸骚扰,已将他们的体力和精神压榨到了极限。
好不容易,在疲惫与惊恐的夹缝中,他们沉入了短暂而脆弱的梦乡。
然而,这安宁如同薄冰——
“轰隆——!轰隆——!”
又是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距离似乎比前几次更近,大地仿佛在脚下痛苦地呻吟、震颤。
营帐布帛被冲击波撕扯得猎猎作响,悬挂的兵器和水囊疯狂摇摆碰撞,发出刺耳的噪音。
“又来了!有完没完!这他娘的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了!”安庆绪像一头被滚油浇到的困兽,猛地从铺着厚厚虎皮的行军榻上弹起,动作之猛牵扯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让他支撑不住,又重重地跌坐回去,震得硬木床榻吱呀作响。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
昏黄的油灯下,他双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深陷在惨白蜡黄的脸颊上,像两口枯井,闪烁着狂躁与绝望交织的光芒。
原本还算健硕的身躯,此刻被连续的挫败和焦虑啃噬得形销骨立,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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