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镰刀,弯曲的弧度带着收割的锋利;
还有一柄形制简朴无华、却透着一股凌厉杀伐之气的战刀。无需任何言语,一种全新的、蕴含着强大力量感的金属质感,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那光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宣告着一个时代的变迁。
“哦?”御座之上,裴徽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露出一丝了然于胸又带着赞许的浅笑,那敲击扶手的手指也终于停了下来。
“罗卿辛苦。诸位爱卿,都上前来瞧瞧吧。”他声音沉稳,目光扫过殿下群臣,“来人,取寻常铁制农具来,当场比对。”
“喏!”内侍总管袁思艺尖细的嗓音应道。
很快,几名小黄门小跑着搬来了几件宫中花匠常用的铁锄、铁镰,与罗晓宁带来的钢制农具并排放在殿中央那片被阳光照亮的光洁金砖上。
那几件铁器明显笨重,表面粗糙,刃口处甚至能看到使用留下的细微卷曲和锈迹,与新钢器那冷峻优雅的光泽形成天壤之别。
“开始吧。”裴徽淡淡吩咐。
几名早已等候在侧的魁梧殿前侍卫应声上前。
为首一人,虎背熊腰,正是禁卫军中有名的大力士张彪。
他先走到那柄钢锄前,双手握住被缠上防滑麻布的锄柄,掂量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轻!
他深吸一口气,腰马合一,双臂肌肉虬结贲起,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喝:“嗬!”
钢锄化作一道灰白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刨向殿内特意放置的一块用来测试硬度的、极其致密坚硬的花岗岩土块!
“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极其短促尖锐的摩擦声响起!
没有预想中沉重的撞击,只见那坚硬如铁的土块应声而裂,碎屑如同被利刃切开的豆腐般飞溅开来,甚至有几粒打在近处官员的袍服下摆上!
张彪收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锄刃——灰白色的刃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只在最尖端处留下了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白痕,整体完好无损!
他难以置信地用手摸了摸,触感依旧冰凉光滑。
“换!”高力士尖声道。
张彪放下钢锄,走到那把旧铁锄前。
入手便是一沉,分量至少多了三分之一。
他再次发力,同样抡圆了臂膀,狠狠刨下!
“嘭!!”
这一次是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重锤砸在石鼓上。
土块同样被刨开,但裂口明显参差不齐,飞溅的是大块的碎土。
张彪感觉手臂被一股强烈的反震力震得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他低头查看铁锄刃口,只见那粗糙的刃面上,赫然出现了一块明显的卷曲,像被巨力揉捏过一般,失去了锋锐。
“嘶……”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文臣们尤其动容。
王维第一个按捺不住,他几步上前,不顾礼仪地直接从张彪手中接过了那柄钢锄。
入手的分量再次让他惊讶,这轻盈感对于一个文人来说都显得游刃有余。
“妙哉!此物入手轻盈,挥动省力竟至于斯!”他忍不住赞叹出声,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均匀得如同镜面打磨过的刃口,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冷与坚硬。
“若推广于民间,农夫一日之功,恐可抵往日两日!省却多少气力,增添多少活命之粮?天下黎庶之福,社稷根基之固啊!”他清朗的声音中充满了文人特有的悲悯情怀和对技术革新的由衷赞叹,目光灼灼,仿佛看到了阡陌纵横间,无数农夫因这利器而舒展的眉头。
颜真卿也走上前,他没有看锄头,而是拿起了那把钢镰刀。
他仔细审视着镰刀那完美的、符合力学原理的弯曲弧度,以及薄如蝉翼却寒光凛凛的锋刃。
他用拇指指肚极其谨慎地感受着刃口的锋利程度,随即屈起食指,对着刀身中部,运足中气,轻轻一弹!
“铮——————!”
一声清越悠长、带着金属特有穿透力的鸣响瞬间在殿内回荡开来!
这声音纯净、高亢、绵长,远非铁器弹击时那种短促沉闷的“铛”声可比。
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如同拨动了最上等的琴弦。
颜真卿眼中精光爆射,颌下胡须微颤,沉声道:“好!坚韧锋锐,不易卷刃崩口,其声清越而绵长,足见材质均匀致密!使用寿命必然远超旧器十倍不止!陛下,此物乃兴农固国之本!工部与天工之城,上下同心,历尽艰辛,终成此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功莫大焉!”
他转向罗晓宁,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许和身为宰辅的责任感。
一时间,文臣们纷纷围拢上前,议论声如同煮沸的开水。
户部尚书刘晏快速地盘算着推广后可能带来的赋税增长和民生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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