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不断地调动青莲世界本源之力,对抗太阴玄冰的排斥,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消耗,不仅圣力几近枯竭,连心神也疲惫到了极点。
圣府之中,那株接天连地的混沌青莲,枝叶的光辉都黯淡了几分,天地间的法则运转也出现了一丝滞涩。
若再强行支撑,输出的将不再是滋养世界的本源之力,而是会伤及青莲天地赖以存在的根基。
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死寂的大殿中幽幽响起。
秦无幽缓缓收回了手掌,那温润磅礴的世界之力随之断绝。
他凝视着眼前这尊栩栩如生的冰圣雕像,它依旧晶莹剔透,依旧散发着万古不化的寒意,与他渡入力量前,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生命波动,没有灵智萌芽,甚至连最细微的温度变化都未曾发生。
“终究……还是失败了。”秦无幽低声自语,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黯然与疲惫。
他倾尽一日之力,甚至不惜动摇自身道基,试图验证以世界之力催发生机的猜想,最终却似泥牛入海,未见丝毫成效。
仙圣巅峰的修为,或许终究不足以支撑如此逆天而行之举。
那株青莲之下孤独的小草,或许已是这方天地目前所能孕育的生机的极限。
秦无幽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尊玄冰雕像,随后毅然转身,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出了这座由太阴玄冰筑成的帝宫。
他没有回头,因此也未能看见,在他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的幽暗之中时,高悬于冥界天际的那轮冥月,恰好移动到一个微妙的角度。
一缕比平时更加凝练、更加诡异的冥月辉光,透过冰窗,不偏不倚地映照在了雕像的脸庞之上,尤其是那双本应空洞的晶莹眼眸。
就在月光触及眼眸的刹那,那玄冰雕琢的眼眸最深处,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连秦无幽在全盛时期都未必能察觉的光芒,一闪而过……
随即,冥月移开,光辉消散。
秦无幽失败了吗?
若以一日之功、仙圣巅峰的视角来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太阴玄冰作为天地死寂的象征,其层次极高,乃是太阴幽萤本源所化,想要逆转其本质,所需要的造化之力,恐怕远超寻常想象。
秦无幽虽惊才绝艳,身负混沌青莲,但毕竟修行岁月尚短,修为未至造化无极之境,失败亦在情理之中。
然而,他真的失败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要用十万余年的时间去丈量。
在遥远的现世,十万余年之后,天地间将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存在证道成尊。
据传,她天生无魂无魄,乃是天地间的第一块玄冰,经未知大能以通天手段点化诞生灵智,执掌极致寒冰法则,被称为……“冰圣”,亦尊号“冰凰圣尊”……
她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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