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十四天,牛津放晴。窗帘缝隙透进一丝晨光,淡淡的,铺在地毯上如同一条褪色的绸缎。
&esp;&esp;沉纪雯已经醒了很久,洗漱妥当。
&esp;&esp;不是自然醒,是身体自行校准出来的习惯。这半个月,她没有一天贪睡过一分钟。
&esp;&esp;收拾好书包下楼,早餐已经准备好。她坐在餐桌前,接过水杯,点头道了谢,神情温和,面带微笑。
&esp;&esp;就像过去那些她在人前最擅长维持的样子。
&esp;&esp;吃完擦嘴时,仍顺手翻了翻《金融时报》的头版,只扫了一眼标题,便放下了。
&esp;&esp;管家轻声道:“厨房问您午餐是否照常,还是需要更清淡一些?”
&esp;&esp;“清淡点吧。”她语气很淡,“今天我自己开车,不吃太重。”
&esp;&esp;这座庄园一如既往的安静有序。每一盏灯的光照强度都按她喜好设定,每一束窗帘的拉合角度都不差分毫。
&esp;&esp;她现在的生活,比任何时候都更健康。
&esp;&esp;每天运动三十分钟,按时喝水,按时服维生素,就像其他生活项目一样,变成一项中性无情绪的执行命令。
&esp;&esp;她在图书馆坐得更久,写字更整洁,课堂上回答问题时的语速刚刚好,连导师都称她“状态很好”。
&esp;&esp;这天是周三,下午要去上班。
&esp;&esp;沉纪雯穿着一件深色西装外套,把头发扎得整齐,补好妆,让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比实际年纪更沉稳些。
&esp;&esp;她在两个月前开始投实习简历,同时收到了几家不同方向的邀约,最终选了这家主要做家族资产与复杂金融信托的律所。她恰好最感兴趣,也最熟悉。
&esp;&esp;午后一点半,她戴上工牌,跟着组里负责的资深律师走了一遍本周要跟进的一桩家族信托在伦敦的资产纠纷。
&esp;&esp;她在电脑上做笔记,听到不熟悉的细节就问。
&esp;&esp;两个小时后,小组临时安排她整理一份跨境资金流的结构补充材料。她把咖啡推到一边,连续坐了三小时,一页页把文件对完,把流程图和节点关系补得分毫不差。
&esp;&esp;没有人能从她身上看出任何异常。
&esp;&esp;情绪是情绪,工作是工作。她分得清楚,也从不混为一谈。
&esp;&esp;她甚至比过去更像“沉纪雯”。
&esp;&esp;那个优秀的学生,聪明、精致、得体到无懈可击。
&esp;&esp;但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复原。
&esp;&esp;她把那段关系从身体里硬生生切割出去,像从体内摘除一个器官。手术早已结束,伤口也结痂,但器官不在了,那些该有的功能也一起被封存。
&esp;&esp;她不会再在午夜时分盯着窗外发呆,不会再因为一支钢笔的位置而心神恍惚。
&esp;&esp;连梦都很少做了。
&esp;&esp;代价是,她开始变得轻。
&esp;&esp;不是轻松,是失重。
&esp;&esp;她每天走得稳、睡得沉、笑得自然,却越来越意识不到自己真正活着的部分。
&esp;&esp;整个人像一面挂在绳索上的镜子,照得一清二楚,却一直悬空。
&esp;&esp;第二十天,午后阳光好得过分。
&esp;&esp;沉纪雯从图书馆出来时,刚好被一束斜阳刺得眼睛眯起。她不自觉抬手挡了一下,指尖投下细碎的影。
&esp;&esp;她很久没有察觉光的强度了。
&esp;&esp;自沉时安离开后,每一天的光照似乎都只用于确认时间,不再有天气好坏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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