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是什么?”他不依不饶,手臂环紧了些,大手不轻不重在她后腰敏感处摩挲,满意地感受怀里香香软软的轻颤。
&esp;&esp;克莱恩几乎是在逼供,活像只叼着猎物等待夸奖的雪原狼,偏偏又带着金毛犬般的黏人劲儿,非要听到他想听的话不可。
&esp;&esp;“…就是不能看着他们那样用枪指着你…”
&esp;&esp;她被那作祟的手弄得浑身发软,终败下阵来,整张脸埋到他肩窝里,瓮声瓮气的。
&esp;&esp;克莱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esp;&esp;这种感觉比第一次扣动扳机时更奇妙,他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低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来,惹得她耳尖发麻。
&esp;&esp;但这个男人显然还没够,猎豹暂时收起了利爪,却亮出了更有迷惑性的肉垫。
&esp;&esp;克莱恩稍微松开她一点,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方才的戏谑褪去,蓝眼睛里凝着罕见的认真,连声音都沉了几分。
&esp;&esp;“文,”
&esp;&esp;他鲜少这样叫她。
&esp;&esp;“我违抗了军令,和同僚交了火,等这事完了,大概率还是得上军事法庭的。”他拇指蹭过她的唇瓣,语气沉重得像是在宣读死刑判决似的。
&esp;&esp;女孩的眼睛倏然睁大了,满当当盛着担忧,方才的羞赧都给冲散了,下意识紧紧攥住他手臂,连那新伤附近都忘了避开去。
&esp;&esp;她无法想象,他这样的人站在被告席受人指摘的样子,那些勋章会被一枚枚扯下,而那双永远倨傲的眼睛
&esp;&esp;金发男人心里得意得几乎要哼起胜利进行曲,面上却绷得更紧,他垂下睫毛,几不可闻叹了口气:“说不定会被一撸到底,发配去东线最前沿的步兵壕,到时候,我可就不是什么上校了…”
&esp;&esp;他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她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esp;&esp;女孩脑子里闪过无数从克莱恩和伤兵那听来的可怕传闻,零下四十度的暴风雪里冻成冰雕的哨兵,被炮火掀翻的战壕里残缺的肢体,还有那些被俘军官被殴打枪杀的惨叫声
&esp;&esp;他会死的,那种地方。
&esp;&esp;“不会的!”
&esp;&esp;女孩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一度,小手抓着他衣领,像是要把他从什么深渊里拽回来似的。“你…我们可以解释的,是他们先…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你会、会没事的!”
&esp;&esp;她几乎不敢想下去,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弥漫起一层薄薄的水汽,眼看就要凝结成泪珠滚落下来,却还强忍着,固执地望着他。
&esp;&esp;克莱恩挑眉,故意不接话,只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他爱极了她为他着急的小模样,这让他觉得自己被她需要着,也被她全然地在乎着。
&esp;&esp;“就算…就算真的…”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下意识咬了咬唇,正想说什么惊人的话,但又在最后卡住了。“我也…我会…”
&esp;&esp;她胸口微微起伏,那双被水汽洗得无比清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esp;&esp;克莱恩的心跳漏了一拍。
&esp;&esp;他预感到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承诺,或许会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连那只不安分的手都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esp;&esp;说出来,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听,我都会记住,他一瞬不瞬看着她。
&esp;&esp;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勇气,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小小的惊雷炸响在图书室里,也怦然撞进他的耳膜:“我也会跟…”
&esp;&esp;最后一个词,最重要的那个,像枚哑火的子弹,还是没说下去。
&esp;&esp;连角落里的参谋都忍不住了,拳头抵在嘴边发出一声可疑的咳嗽——天知道这两个向来严肃的军官花了多大力气才没笑出声来。
&esp;&esp;足够了。
&esp;&esp;就算是真的,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克莱恩心里已经帮她补完了后半句,而这句话又像颗子弹,正中他自己的靶心。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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