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经验丰富的院判却面露喜色,连忙上前查看,片刻后,他激动地抬起头,声音都有些颤抖:“皇上!婉嫔娘娘吐出毒血了!这是好现象!解药起作用了!”
听到院判的话,萧元宸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一直悬着的心也缓缓落回了原处。他如释重负地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他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林菀照,眼中充满了怜惜和疼爱。
太医们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为林菀照诊脉、施针,忙碌而有序。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治,院判再次走到萧元宸面前,躬身禀报道:“启禀皇上,真是天佑我朝!婉嫔娘娘体内的毒素已解,性命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好未肠所受箭伤。”
“真的?真的解了?”萧元宸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声音也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
“千真万确!”院判肯定地答道,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婉嫔娘娘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
“好!好!好!”萧元宸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的喜悦和激动难以言表。他紧紧握住林菀照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轻轻摩挲,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怜和感激都给她。他低头,在她苍白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珍视。
“传旨!”萧元宸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声音冰冷而威严,充满了杀伐之气,“英国公府,胆大妄为,罪该万死!即刻传朕旨意,英国公沐谦一脉,满门抄斩,鸡犬不留!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他的声音在寝殿内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宣告着英国公府的末日即将来临。
圣旨一下,如同阎王的催命符,瞬间传遍了京城内外。
英国公府,这座曾经煊赫一时、门庭若市的府邸,顷刻间变成了人间地狱。禁卫军如狼似虎地冲入,寒光闪闪的刀刃毫不留情地落下。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旋即又被死亡的寂静所吞噬。
曾经不可一世的皇甫静娴,被几个粗壮的嬷嬷从关押的房间里拖拽出来,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涕泪横流,早已没了半分国公夫人的仪态。当冰冷的刀锋架在她脖子上时,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似乎看到了女儿沐柔影登上后位的幻影,又似乎看到了沐家满门鲜血淋漓的惨状。
恐惧彻底攫住了她,她想尖叫,想求饶,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败声响。刀光一闪,血溅当场,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老夫人,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府内上下,无论主仆,凡属沐谦一脉,尽数伏诛,鲜血染红了青石板,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久久不散。昔日繁华的英国公府,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和血腥。
与此同时,阴冷潮湿的冷宫深处。一个身着素色宫装的女子蜷缩在角落,正是被打入冷宫的沐柔影。她曾经光彩照人的脸庞,此刻虽然被毁,但依稀还能看出昔日的轮廓,只是那双曾经骄傲明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怨毒和绝望。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她是大楚未来的皇后!她怎么可能被关在这种鬼地方!她恨李贵妃,恨林菀照,更恨那个无情的皇帝萧元宸!
“吱呀——”一声,破旧的宫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不适地眯起了眼睛。几个面无表情的太监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尺白绫。
“沐氏柔影,接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空荡的冷宫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沐柔影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托盘上的白绫,瞳孔骤然收缩。她明白了,这是要她的命!不!她不能死!她还要报仇!她还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朝着太监扑去,声音嘶哑地尖叫:“我不接旨!我是未来的皇后!你们不能杀我!萧元宸!你这个负心汉!你不得好死!”
然而,她的挣扎在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两个太监上前,轻易地将她按倒在地。她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指甲在冰冷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口中发出恶毒的诅咒。
为首的太监面无表情地上前,拿起白绫,动作麻利地绕过她的脖颈,用力一勒。沐柔影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怨恨,最终,头颅无力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生息。
滔天的喜悦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刺骨的礁石——那是愤怒与寒意。萧元宸修长有力的手指依旧轻轻覆盖在林菀照微凉的手背上,感受着那丝失而复得的、脆弱的暖意。这暖意仿佛是他濒临冻结的心脏中唯一的火种。
然而,他深邃的眼眸中,刚刚涌起的柔情与庆幸,如同水面涟漪般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郁、冷厉的暗色,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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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沐家!还有那位端坐在慈宁宫深处,多年来以慈爱面目示人,实则在背后操纵、包藏祸心的“母后”!这些名字如同毒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楚。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动作间带着一种积蓄已久的力量感。挺拔的身躯在摇曳的烛火下投下长长的一道影子,那影子仿佛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肃杀。刚才那道诛杀令,仅仅是个开始。有些账,必须由他亲自去清算,面对面地,撕破那层伪善的面纱!
“李德全,”他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穿透宫墙,直抵人心深处,“摆驾,慈宁宫。”
李德全一直躬身侍立在旁,闻言,苍老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颤。他那张总是挂着恭敬笑容的脸上,此刻也难掩一丝惊惧。皇上在这个时候,带着这般气势前往慈宁宫,绝非晨昏定省那么简单。这分明是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啊!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道:“是,奴才遵旨!”随即快步退下,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吩咐着宫人准备圣驾。
从灵秀宫到慈宁宫,这段路程仿佛被无限拉长。萧元宸端坐于御辇之上,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面色愈发冷峻。他双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了那双此刻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只有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以及偶尔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抽动的眉心,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平息他胸腔内燃烧的火焰。他想起了太多往事:幼时这位“母后”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教导,她不动声色地为沐家子弟铺路,为沐柔影争取恩宠时的巧言令色,还有她看向自己时,那眼神深处偶尔闪过的一丝算计与审视……过去他只当是长辈对娘家人的偏爱,如今想来,只怕从一开始,她就将他这个皇帝,视作了巩固沐家权势的一枚棋子!一股被至亲之人背叛、被愚弄、被利用的屈辱感和滔天怒火,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心底汹涌翻腾,几乎要将他吞噬。
御辇终于在慈宁宫门前缓缓停下。宫门紧闭,四周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死寂。往日里太后宫前总有的那份喧嚣热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几队盔甲鲜明、面容肃穆的禁卫军,手持长戟,如雕塑般矗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守门的太监一见明黄御辇,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声音抖得不成调:“奴才……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元宸并未理会他们的惶恐,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他直接从御辇上走下,玄色镶金边的靴子踏在地面,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他挺直脊背,下颌微抬,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凛冽气势,一步步踏入了慈宁宫那厚重、阴沉的宫门。
宫殿内灯火通明,却因为人少而显得异常空旷、冷清。大部分宫女太监都已被遣散,只剩下几个贴身伺候的老嬷嬷和宫女,一个个垂首敛目,站在角落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殿中央那张象征着尊贵地位的凤椅上,端坐着太后皇甫氏。她依旧穿着一身象征身份的深紫色绣金凤纹宫装,头上也还戴着那顶沉甸甸的金凤冠,试图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然而,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与苍白,眼下浓重的青黑色和嘴角深刻的法令纹,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惶恐与煎熬。
当听到那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萧元宸那双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她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握着紫檀木扶手的手指不自觉地猛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皇帝……来了。”她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几分往日的威严,但开口时,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干涩与颤抖。她试图摆出长辈的姿态,但那双曾经雍容含笑的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慌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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