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温暖而混沌的水中,时而下沉,时而上浮,意识迷迷糊糊。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模糊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却听不真切内容。
她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水…水…”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嚅动着,发出微弱的气音。
“咦?她好像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惊喜。
“快,给她喂点水喝。”另一个稍显苍老、却充满关切的声音立刻命令道。
紧接着,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扶起了她的后颈,让她微微抬起头,一个微凉的杯沿轻轻抵在了她的唇边。
婉婉几乎是凭着本能,贪婪地吮吸着,感受着那清凉甘甜的液体缓缓滑入干渴的喉咙,
如同久旱逢甘霖,带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慢点喝,慢点,别呛着了。”那只手的主人一边喂水,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而耐心。
温水滋润了喉咙,也仿佛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
婉婉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她用尽全力,终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睑。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一股书卷气的雅致。
床边的桌案上,一盏小小的油灯安静地燃着,豆大的火苗微微摇曳,将温暖昏黄的光芒洒在四周的墙壁和家具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并不难闻的药草香气,让人心神稍定。
“姑娘,你醒了?”一位头发花白、梳着整齐发髻的老妇人正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正是之前在马车上那位救了她的老夫人。
她的眼神清澈而温暖,没有丝毫审视的意味。
婉婉的心头猛地一紧,残存的警惕让她像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了缩,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柔软却陌生的被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不安。
“莫怕,莫怕,孩子。”岳老夫人看出了她的惊恐和戒备,连忙放柔了声音,身体也微微向后撤开一些,以示没有恶意,“老婆子姓岳,这里是我的家。
方才我们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你晕倒在路边的药田埂上,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岳…家?”婉婉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几分茫然和不确定。
她努力回想,却对这个姓氏毫无印象。
“是啊,”岳老夫人和蔼地点点头,“老婆子的老头子年轻时是行医的,早些年也在太医院当过差,如今年纪大了,便告老还乡,回这祖宅颐养天年了。
我看你身子虚弱得很,正好让他给你仔细瞧瞧,开几服药调理调理。”
行医世家?告老还乡的太医?婉婉的心弦略微松动了一些,但“太医院”三个字又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太医…那也是和宫里、和那个她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有所关联的人。
万一…万一他认出自己怎么办?
不,应该不会的…她安慰自己,自己如今这副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模样,与宫中那个虽然位份不高、但也算得上娇养的婉容华,简直判若两人,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岳老夫人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闪烁,不由得关切地追问了一句。
“没…没事。”婉婉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慌乱,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只是…只是还有些头晕,没什么力气。”
她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如何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获得暂时的安身之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家又住在何处?怎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晕倒在那荒郊野外的药田边上呢?”岳老夫人的问题虽然温和,却句句都问在关键处。
婉婉的心猛地揪紧,抓住被角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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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一旦暴露身份,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眼前这对好心的老夫妇。
可谎话…她又能编造出怎样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来呢?
就在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之际,房间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素雅的灰色长袍,身形清瘦却挺拔,气质儒雅沉静,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朴药箱。
“老头子,你来得正好。”岳老夫人见状,连忙起身招呼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姑娘刚醒过来,瞧着还是虚弱得很,你快来给她瞧瞧。”
老者点点头,目光平和地落在婉婉身上,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她片刻。
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只是带着医者特有的审视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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