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带着刮骨的寒意,卷过定远县清水镇低矮的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冬日的镇子褪去了所有鲜活色彩,只剩下灰白与萧索。
青石板路上覆着一层薄雪,偶有行人匆匆走过,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落雪模糊。
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居院落,门窗紧闭。
将风雪挡在外面,却挡不住屋内弥漫的沉闷与焦灼。
窗边,雨冬静静坐着,指间捻着一枚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鹅卵石,石子已被摩挲得温润光滑。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灰布棉袄,式样是本地常见的男装,略显宽大,却掩不住她挺直的脊背和沉静的气质。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落在簌簌飘落的雪花上,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欣赏雪景,唯有那偶尔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心底深藏的焦虑。
她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秀,但眉宇间已带着超越年龄的稳重。
与她的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雨春。
雨春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同样作男子打扮,一身青色短袄,身形更显娇小玲珑些,一头乌发利落地束在脑后,
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院外的动静,那双明亮的杏眼写满了焦躁,随即又失望地抿紧嘴唇,继续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哎呀,烦死了!”雨春猛地停下,双手叉腰,鼓起了腮帮子,“这都第几天了?秋姐怎么还不回来?
暗一大人那边到底有没有准信儿啊?再这么干等着,咱们真要在这清水镇发霉了!”她说着,烦躁地踢了一下桌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角落里,一个身影始终保持着近乎凝固的姿态。雨夏,四人中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个。暗卫嘛,哪里像雨春那么话多。
她盘膝坐在铺了干草的地面上,面前摊着一块擦拭武器的软布,手中正一丝不苟地保养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
她穿着深色的紧身衣裤,勾勒出矫健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她的脸庞棱角分明,肤色是常年在外奔波的健康小麦色,一双眼睛狭长而锐利,像鹰隼一般,此刻正专注地盯着刀刃上流转的寒芒,对雨春的抱怨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她手中的武器。
“耐心点。”雨冬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同窗外的冰雪,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规矩你忘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将鹅卵石轻轻放在窗台上,转过头,目光落在雨春身上,“与其焦躁,不如想想,万一娘娘真的就在附近,我们要是错过就麻烦了。”
雨春撇撇嘴,刚想反驳,院门处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三人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顿住。
雨冬目光骤凝,雨春猛地转头,连一直专注擦刀的雨夏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耳朵微微翕动,警惕地望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阵寒风裹挟着雪沫子涌了进来,一个略显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外出的雨秋。她穿着一身厚实的、沾了雪花的旧棉袍,风帽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她反手迅速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然后快步走到屋子中央,一边摘下风帽,一边急促地呼吸着,白色的雾气从她口中不断呼出。
“秋姐!”雨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雨秋冰凉的手臂,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消息了吗?你倒是快说啊!”
雨秋抬起头,露出一张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庞,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兴奋的火焰,亮得惊人。
她用力点了点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抖:“有!有消息了!而且是……是大消息!”
雨夏也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雨秋脸上,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雨夏手指微微收紧,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雨秋没有卖关子,她快速扫了一眼屋内,确认安全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最贴身处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竹管,竹管接口处用特制的火漆封着,上面印着一个不易察觉的飞鸟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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