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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雪松与极光（第2页）

两人顺着螺旋楼梯狂奔而上，暴风雪的声音越来越近。当推开天文台大门时，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雪扑面而来——穹顶的防护玻璃已经碎裂，一个灰袍人影正站在星象仪前，手中怀表发出刺眼的绿光。

"别动！"德拉科的魔杖射出一道红光，却被对方轻易弹开。

灰袍人转过身，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时间管理局执行公务。"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交出艾德里安·莱斯特兰奇的时间密钥。"

阿尔文冷笑一声："做梦。"

灰袍人突然举起怀表，一道绿光直射向德拉科。阿尔文几乎是瞬间移形换位，用身体挡在德拉科面前，同时魔杖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号——

"tempusprotego！（时间护盾）"

绿光撞上半透明的银色屏障，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将三人全部掀翻，阿尔文的后背重重撞上星象仪，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阿尔文！"德拉科的声音几乎撕裂。

灰袍人趁机再次举起怀表，但这次德拉科的动作更快。他的魔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咒语不是射向敌人，而是击中了天文台中央的水晶吊灯——

"deprimo！（坠落咒）"

数百公斤的水晶轰然砸下，灰袍人不得不闪避。这短暂的间隙里，德拉科已经冲到阿尔文身边，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的魔杖指向破碎的穹顶：

"Expectopatronum！（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巨豹从杖尖跃出，径直冲向夜空。与此同时，阿尔文强撑着举起魔杖，他的守护神——那只优雅的白隼——也腾空而起。两只守护神在暴风雪中交织盘旋，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云霄。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光柱所到之处，暴风雪开始消散，乌云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璀璨的极光。灰袍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他伸手想抓住什么，但极光照射下，他的身影如同晨雾般消散了。只有那块怀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表面裂开一道细缝。

寂静重新降临。只有极光在夜空中无声流淌，将两个年轻人苍白的脸映成梦幻的蓝绿色。

德拉科的手还在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阿尔文，手指触到对方后腰的温热液体时猛地缩回："你流血了。"

"没事。"阿尔文试图站起来，却因疼痛而皱眉，"只是擦伤。"

"闭嘴，莱斯特兰奇。"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变得凶狠，他一把扯开阿尔文的衬衫下摆，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这叫只是擦伤？"

阿尔文罕见地没有反驳。他安静地看着德拉科用魔杖变出绷带，动作粗暴却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极光透过破碎的穹顶洒落在德拉科的金发上，像是给他戴了一顶星光编织的王冠。

"为什么挡在我前面？"德拉科突然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知道我能躲开。"

阿尔文望着夜空中尚未散去的守护神光芒："本能。"

这个词似乎触动了什么。德拉科的手停在半空，极光在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流转。某种比暴风雪更激烈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无声涌动。

"你这个......"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彻头彻尾的傻瓜。"

然后他做了一件思考了七年的事——吻住了阿尔文·莱斯特兰奇。

极光在头顶炸裂成绚烂的星雨。阿尔文僵了一秒，随即伸手扣住德拉科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血腥味、薄荷香和极地风雪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德拉科尝起来像阿尔文记忆中十一岁那个夏天的柠檬冰糕。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张印着童年记忆的蓝色糖纸，被他施了永久保存咒，边缘还闪着微光。

"我一直带着它。"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哑，"从乔治给我们那天起。"

阿尔文轻轻触碰糖纸，上面两个小男孩的笑脸在极光中栩栩如生。某种温暖的东西在他胸腔里膨胀，几乎要冲破这些年筑起的所有高墙。

窗外，暴风雪已经完全停止。极光如同流动的丝绸铺满夜空，照亮了雪松林和远处冰川的轮廓。阿尔文突然想起母亲信中的话："北欧的极光有魔力，能让隐藏的事物显形。"

"德拉科。"他轻声唤道，手指与对方十指相扣，"我们该重修屋顶了。"

德拉科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文台回荡。他随手挥动魔杖，碎裂的玻璃开始自动重组，星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绘出奇妙的图案。

"明天再说。"他拉着阿尔文走向楼梯，极光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现在，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擦伤。"

阿尔文任由德拉科牵引着走下螺旋楼梯，极光的光芒渐渐被墙壁遮挡。但在某个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块被遗忘的怀表——裂缝中隐约透出诡异的红光，像是一只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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