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礁石,细碎的白色泡沫在阳光下闪烁。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难得迎来一次远离课堂的假期,黑湖的阴冷被咸涩的海风取代,就连斯内普的袍角都没那么压抑地翻滚了——当然,他依然站在远处的阴影里,像一只随时准备俯冲的蝙蝠。
“我打赌五个加隆,乔治绝对会在三分钟之内把螃蟹塞进罗恩的领子。”弗雷德蹲在沙滩上,手里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沙蟹,金红色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
“赌十个,”乔治咧嘴一笑,从背后摸出一瓶黄油啤酒,瓶盖已经诡异地变成了会尖叫的迷你海鸥,“再加一个限定款韦斯莱烟花——如果他能坚持到五分钟不跳起来的话。”
罗恩对此一无所知。他正笨拙地试图用漂浮咒搭一座沙堡,结果“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刚念完,整个结构就塌成了一坨可疑的圆锥体。赫敏叹了口气,抽出魔杖轻轻一点,沙粒自动垒成了精致的城墙,甚至还有微型吊桥。
“你能不能别总这么——”罗恩的耳朵红了,“——完美?”
“我能。”赫敏假笑,转头看向正被海浪追着跑的哈利和金妮,“但某人连基础咒语都——”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
德拉科·马尔福的定制龙皮靴陷进了湿沙里,而始作俑者——布雷斯·扎比尼正举着魔杖大笑:“防水防污,就是不防‘泥坑飞跃’,嗯?”他故意拖长了声调,模仿着摩金夫人长袍店的广告词。
潘西·帕金森尖笑着鼓掌,直到一道冰蓝色的咒语擦着她耳畔飞过,把她精心打理的刘海冻成了一绺硬邦邦的冰柱。
“建议你闭嘴,”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站在潮水边缘,魔杖尖还冒着寒气,“除非你想试试全身速冻的滋味。”他的黑发被海风撩起,那缕银发像一道闪电划过阴云。
西奥多·诺特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孩子们!”邓布利多的声音从礁石上方传来,他今天穿了件印着会游泳的柠檬雪宝的宽大衬衫,半月形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光,“我注意到有人试图用变形咒把海星变成金加隆——这很创意,但魔法部对伪造货币的处罚是——”
乔治和弗雷德同时把手里金光闪闪的海星塞进了对方裤兜。
远处,卢娜·洛夫古德赤脚踩在浪花里,头顶倒扣着一只水母状的透明帽子(“防骚扰虻的,”她认真地向纳威解释,“它们在盐水里特别活跃”)。秋·张试图教她用水枪咒打水花,结果魔杖一甩,误中了正在晒日光浴的克鲁姆——他顶着满脸水珠坐起来时,赫敏立刻把整本《高级魔咒理论》拍在了自己脸上。
潮水渐渐涨高。
斯内普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袍下摆诡异地没沾上一粒沙。他盯着阿尔文手里泛着黑光的魔杖,嘴唇扭曲成一个讥讽的弧度:“莱斯特兰奇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黑魔法实践课作业的截止时间是——”
“明天凌晨。”阿尔文头也不回地甩了个无声的铁甲咒,挡掉潘西偷偷射来的恶咒,“足够我先把碍眼的东西清理干净。”
德拉科突然咳嗽起来,因为金妮的蝙蝠精咒不知怎么拐了个弯,正糊在他刚搭好的(歪歪扭扭的)沙雕城堡上。哈利假装没看见,但嘴角抽动的频率暴露了他。
当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时,纽特·斯卡曼德的皮箱突然弹开,一只嗅嗅抱着偷来的金怀表冲向了斯莱特林们的野餐毯——布雷斯的长袍被扯开的瞬间,十二个粪蛋从内袋里滚了出来。
麦格教授的茶杯僵在了半空。
海潮声里,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
潮水漫过脚踝,带着微凉的触感。赫敏的沙堡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而罗恩终于放弃了他的漂浮咒,转而用铲子挖起了战壕——虽然看起来更像一条歪歪扭扭的排水沟。
“你们韦斯莱家的建筑天赋真是惊人。”德拉科拖长了音调,手指间捏着一枚被冲上岸的贝壳,银灰色的眼睛扫过罗恩的“杰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至少我们家的东西不会突然爆炸。”金妮反唇相讥,手指轻轻一弹,一枚小石子精准地砸在德拉科手背上,贝壳应声落地。
“哦,是吗?”德拉科眯起眼,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黑檀木魔杖——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阿尔文的。
阿尔文原本倚在一块礁石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见状眉头一皱:“还给我。”
德拉科假笑:“自己来拿。”
下一秒,阿尔文的指尖已经擦过他的手腕,魔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稳稳落回主人手中。德拉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感觉到一阵冷风掠过。
“下次,”阿尔文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我会让你连魔杖都握不住。”
潘西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而布雷斯吹了声口哨:“精彩。”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能从德拉科手里这么轻松地夺走东西,哪怕是魔杖。赫敏则若有所思地盯着阿尔文,像是在评估某种未知的魔法生物。
远处,弗雷德和乔治终于对罗恩下手了。
“罗恩,看!深海巨鱿!”弗雷德突然指向海面,表情夸张地瞪大眼睛。
罗恩下意识转头,乔治趁机把那只沙蟹精准地丢进了他的后衣领。
“梅林的胡子——!”罗恩猛地跳起来,疯狂拍打后背,而那只螃蟹已经顺着他的衬衫一路往下爬。赫敏叹了口气,一个精准的“飞来咒”把螃蟹拽了出来,它在半空中挥舞钳子,显得既愤怒又无辜。
“你们这两个——”罗恩涨红了脸,正要咆哮,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栽进了自己挖的“战壕”里,激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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