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达的寒风依旧在光秃的冰原上打着死亡的呼哨,卷起尖锐的雪砂抽打着一切敢于露头的存在。
但鹰落坳深处那条通往死亡冰穹的裂谷冰径,此刻却如同被仙神抚平了褶皱。
周天走在队伍最前。深灰色冲锋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肩头那个破旧的帆布包似乎比来时更鼓胀了几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步履轻松得不像在翻越海拔五千米的死亡雪线,倒像在自家小区晨练。
风雪依旧,但那足以瞬间冻结水汽的绝对低温,在靠近他周身数米范围时,便被一股无形、却温暖而柔韧的力场悄然排开,形成一条仅够队伍穿行的“暖风走廊”。
这“暖风”不是虚指。
他指尖捻着两张不起眼的松烟皮符,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流转着极其微弱、近乎融入风雪背景的金红微光。
就是这微光,构成了一个无形的、不断向前延伸的“保温罩”。
寒风撞在上面,像撞进了无形的海绵墙,被瞬间吸纳、中和,滤去了致命的酷寒,只留下仿佛被春日晒过、仅存冰冷但不再刺骨的流通空气吹拂在队员身上。
刀锋紧跟其后,紧绷的身躯总算松弛了几分。
他怀里抱着裹在厚厚保温毯里的龙玥,龙玥呼吸均匀悠长,虽然身体依旧冰冷,但胸腹处三个恐怖的贯穿伤口已经完全被一层晶莹如玉、泛着微光的粉嫩新肉覆盖,磅礴的生命力如同温泉在她体内缓缓流淌,散发出温润暖意。
铁盾庞大如熊的身躯走在刀锋侧后,依旧警惕,但动作明显轻快不少,再不用像来时那样每一步都在与深雪搏命。
蜂鸟和鹰眼护在两侧,虽然依旧端着枪,脸色却不再是被酷寒冻出的铁青色。
变化最惊人的是雪鸮。
她走在队伍最后,步伐轻盈得如同雪原上掠过的幽灵,战术靴踩在薄雪上几乎不留痕迹。
那双幽蓝碎芒流转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个角落。
之前重伤留下的所有虚弱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人的锐利和沉凝。
她甚至能轻易捕捉到后方数百米外冰崖上,一小片被风吹松的积雪即将发生微小滑坡的应力变化。
天山雪莲果的涅盘,加上周天连日灵力的浸润,彻底重塑了她的生命层次。
这支来时如同闯入死域的队伍,此刻却在这酷寒的白色地狱里,踏出了一条归家的暖径。
“啧啧,”
周天像是被风吹得有些不舒服,抬手把冲锋衣那有些破损的领口往上拎了拎(但领口立即又被风吹得豁开更大),他头也不回,慢悠悠地对身后说了句:
“这风……”
“跟背后有人嚼舌根似的。”
“又冷又歪。”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点“评点天气不如预期”的遗憾:
“吹得人脖子凉飕飕的……发型都乱了。”
铁盾在面罩下“吭哧”一声,硬憋了回去。
蜂鸟嘴角抽了抽。
雪鸮幽蓝的眼眸扫过周天那被寒风吹得如同鸟窝般炸开的乱发,又飞速移开,嘴角极其细微地、毫无察觉地向上弯了一下。
暖风拂过。寒意尽消。
只有周天“发型被吹乱”的抱怨,在风雪中回荡。
同一个博格达峰。鹰落坳最外围。
这里距离死亡冰穹不过数十公里(在视线未被扭曲的正常空间尺度下),却已是人间的炼狱。
风雪不再是单纯的低温杀手,而是裹挟着疯狂和混乱!
白毛风如同无序的绞肉刀,裹着冰刀雪刃,以毫无规律可言的方式疯狂肆虐!
能见度时好时坏,上一秒可能瞬间清朗,能看到远方狰狞的冰崖,下一秒便被翻涌的白雾彻底吞没,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楚潇潇艰难地趴伏在一块勉强能挡点风的巨大冰岩下方,身上昂贵的白色特制防寒服早已看不出本色,沾满了冰泥和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冰晶。
她原本精心挽起的长发散乱不堪,脸上精心修饰的妆容早已被冻裂油彩和雪尘取代,脸色冻得发青,嘴唇干裂出血,又被低温凝固成暗红色的冰痂。
“咳咳咳……”旁边一个穿着楚家暗卫服饰的精悍青年剧烈地咳嗽着,吐出的却是一小团带着血丝的冰碴,身体因脱力而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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