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话音落下,盛锦水的伤也处理好了。盛锦水的膝上抹了药,行走间伤口与布料摩擦,疼得她变了几次脸色。她已经养成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的习惯,并不想向只有两面之缘的几人诉苦。可就算不说,萧南山还是从她慢腾腾的走姿中发现端倪。“搬张梯子。”萧南山吩咐。成江忙不迭地去搬梯子,将梯子架在墙上时,心下还觉得稀奇,想着自家公子难道是被盛姑娘的身世打动,竟动了恻隐之心。可惜萧南山铁石心肠惯了,成江刚升公子竟会怜香惜玉的念头就被自己压了下去。与其相信公子会动恻隐之心,会对盛姑娘怜香惜玉,倒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成江在萧南山的示意下坐上了墙头,转头对爬到一半的盛锦水伸出手,“盛姑娘抓紧,我拉您过去。”盛锦水道了谢,总算在成江的帮助下落了地。“我在另一侧也架了梯子,姑娘要是办完事可以直接下来。”成江客客气气地开口,“只是不知姑娘何时离开,我好守着给您开门,省得姑娘再爬出去。”“我等天亮再走。”想起今天爬墙被主人家抓个现行,盛锦水不禁脸红。“好嘞。”得了准信,成江不再多问,轻松翻过了墙头。等他翻回去,院中已经没了萧南山的身影,便连他房中的灯都熄了。成江来来回回忙活了一夜,不禁捶了捶僵硬的肩膀,心里想着要赶紧将口信传回中州,让家里多送几个伺候的人来。盛锦水站在旧宅院中,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墙摆设,过往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强忍着的泪意在这一刻决堤,鼻尖一阵酸涩,等回过神来,眼泪已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受控制地滚落。心口疼得窒息,她难过地蹲下身抱紧膝盖,身体颤抖着,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等起伏的心绪平稳,她才慢腾腾地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渍,向父亲书房走去。不知金大力是自信于盛家旧宅已是囊中之物,还是害怕自己侵吞盛家家产的计划被提前识破,他并没有动宅院里的东西。盛锦水捂着口鼻进了书房,房中飞舞的灰尘让她呛咳了几声。等开了窗户,气味才散了些。云息镇是水乡,四季潮湿。父母在时,会在日头好的时候晾晒旧书。如今才过了多久,不少书页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盛锦水来不及怀念和心疼,简单掸去书上的浮尘,打水擦干净桌椅。见时辰不早,连忙动手磨起墨来。再来一次,她如今最缺的就是钱,最紧要的则是赚钱。虽然离开崔家时万分狼狈,但此刻的盛锦水还是感激那段时光的。若是前世的她,就算有勇气离开金家,也没有赚钱的手艺,最后大概只能坐吃山空,或是随便找个人家嫁了。可在崔家多年,她学到的委实不少。入府时,她只是个烧火丫头,在大厨房给厨娘打下手。她长得讨喜,干活老实从不偷懒,最后得了一位厨娘的喜欢,学了几道精致的点心。等到了崔小姐身边,学得就更多了。刺绣、调香、梳头、上妆……虽都是伺候人的本事,但也是实打实的手艺,当年崔小姐倚重她也有这双巧手的原因。这两天一有空,她就翻来覆去地思考自己的本事。做点心要本钱,她暂时做不了。至于刺绣、调香也是同理,不是耗费时间就是投入巨大,也就是那日和堂姐盛安安说起绣样时,想到了赚钱的门路。父亲曾是秀才,她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几年书画。作为崔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这些年风靡过中州,贵女钟爱的花样她最清楚。中州的绣样样式新奇,各家贵女时常攀比。她当年为了让崔小姐脱颖而出费劲了心思,绞尽脑汁想出了不少新奇花样,如今将它们画出来,转手卖出去不就是一笔钱吗?至于价格和卖家,还要向张老板请教。磨好墨,铺好宣纸,盛锦水用笔蘸饱了墨汁,就着微弱的烛火仔细描画起来。一旦投入,她便不再注意周遭。夜风吹过,吹得烛火左右摇摆,她的身影映在纸上,暗了一片。担心自己出错,盛锦水眯起双眸凑近宣纸,每一笔都是细细思量后的结果。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鱼肚白。画了一夜,盛锦水也不觉得困,只是看天际泛白,才恍然记起自己该走了。她起身,将昨晚画好的几张稿纸收好。昨晚带来的包袱里除了剩下的糖饼就是一些旧物,盛锦水此行匆忙,拿出包袱里的糖饼后将旧物放进书房柜子里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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