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盛锦水在金家多年,早就摸清了金家人的习惯。初时金家人对她处处防备,过了两年,见她老实便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如果问姚氏的私房钱藏在哪里,金大力都未必有她清楚。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盛锦水找到了被锁在橱柜里的剩菜,看样子是用饭前单独盛出来的,应是给金大力留的。看了眼橱柜的铜锁,她在墙角的柴堆里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了钥匙。顺利打开橱柜,盛锦水取出剩下的饭菜,见橱柜角落里有两个水煮蛋,也不客气地拿走了。饭菜装了两个海碗,一个碗里是冒尖的白饭,另一个碗里则装着两荤一素,几片蒜泥白肉,韭菜鸡蛋和水煮白菜。看分量是比照成年男子的食量留的,不想半夜被姚氏拍门,盛锦水这次只挖了拳头大的米饭,不过把蒜泥白肉和鸡蛋等荤菜都挑了出来。月光微弱,盛锦水其实看得并不清楚,端着潦草凑出的饭菜站在窗边。饭菜已经凉了,她小口吃着,只当自己是在享受珍馐美味。不过她也没光顾着吃饭,边吃边想着祈愿带的生意。云萝寺里的祈福带卖的便宜,一条不过八文,可本钱也少,两指宽的红布而已,一匹布少说能做六百条。且寺里用的不是棉布,而是更为便宜的麻布。之所以能卖的起价,还是因为在佛前供过,受过香火。这么一想,也不怪张老板让她先说服云萝寺的方丈。估算了自己的速度,赶在下次庙会前,她能绣出八十条祈愿带。一条祈愿带要是卖二十文,刨除两百买绣线和布料的费用,她能净赚一千四百文。这数目已经不少了,毕竟之前她攒了许久才攒下两百文,可要让安洄继续读书,这点钱连买笔墨都不够,更别提束脩了。跟在崔馨月身边多年,盛锦水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多了世面。可今天这么一合计,才发现的自己的见识始终逃不过后院内宅。就算她绣的花样新奇,但要论起真功夫,却是比不过大户人家里专精针线的绣娘。等饭都吃完了,盛锦水还是没琢磨出什么来。草草收拾好碗筷,将橱柜重新锁好,钥匙放回柴堆,她才回到房间。夜已经深了,明日还要早起,盛锦水索性也不想了,洗漱完睡下。大概是前一天累狠了,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要不是邻家的鸡鸣,差点错过出门的时辰。怕遇上金家人,她迅速将自己收拾干净,吃了昨晚剩下的水煮蛋,挎着篮子出了门。经过城门时,还托上次将自己载回盛家村的老翁带了口信,说自己晚些时候会去盛家村一趟。云萝寺距离云息镇不远,步行半个时辰就到了。盛锦水运气不错,她出来得早,不用顶着烈日赶路,半途还遇上了赶着骡车上香的邻居,蹭了一段路。骡车上的婆媳盛锦水有些印象,他们一家做的豆腐生意,姓王。媳妇刚从临镇嫁过来,婆婆则是昨天帮自己说话的那个。等到了云萝寺,盛锦水跳下车向两人道谢:“王家婆婆,王家嫂子,多谢你们捎我一程。”“顺路呢,锦丫头别客气。”王家婆婆是个爽快性子,挥手示意她不用客气。王家婆媳还要栓骡车,盛锦水道谢后就进了云萝寺。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寺门,王家媳妇不禁好奇道:“阿娘,她就是锦丫头?”“是啊,天可怜见的。”王家婆婆唏嘘。此时众人眼中的小可怜盛锦水已经进了云萝寺。云萝寺最热闹的就是初一十五,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只有零星几个香客。盛锦水进了大殿,询问殿里的小沙弥,“小师父,住持可在?”“在的,”小沙弥双手合十,躬身后道,“施主寻他何事?”佛门清净地,盛锦水的心情不觉松快了下来,“我有求于住持。”来寺里的信徒哪个不是有求于神佛,想起今早住持嘱咐,小沙弥以为她就是住持交待要等的人,不再多问,“施主请随我来。”盛锦水来过云萝寺几次,卖身为奴前是和阿娘来的,之后则是陪着崔馨月来的,不过都没见过住持就是了。她随小沙弥穿行在林荫小道上,一炷香的功夫便觉眼前豁然开朗。小道尽头修了一座凉亭,身着僧衣的僧人正坐在亭内,眼前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不远处的泥炉上正煮着茶,周遭零散站着清扫落叶的小沙弥。带路的小沙弥上前,“师父,您等的人来了。”云萝寺住持法号释尘,传言他精通佛理,佛法高深。盛锦水一直以为他是位耄耋老人,没想到这么年轻,看相貌至多不过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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