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之后物资派发完毕,医疗队也准备收工。其他人陆续回来,只剩傅凛川还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帮人做手术,由迪兰给他做助手。李彦文坐进车中,拧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感叹:“这个活真不是人干的。”在这种地方人命如草芥,他们这些医生的心理压力远比在和平国度里面对病患时更大,之前退出的人很多未必是担心自身安全问题,仅仅只是顶不住这样的压力而已。“不过我倒是真心佩服傅医生,”李彦文说,“他好像面对任何伤患都能做到波澜不惊,永远保持绝对专业,厉害哦。”谢择星没接话,脑中忽而浮起昨夜傅凛川看着自己时那双红了的眼睛,分明不似别人嘴里说的那样平静。李彦文话锋一转,又问道:“能不能问问,早上说的,傅医生还在你的绝无可能里吗?”谢择星并不想回答他。“不知道他这个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片刻后李彦文主动岔开了话题,看了眼窗外,“听说手术台上那oga的腺体是被他自己割伤的,他丈夫之前死在了空袭里,这边人信奉的教义不允许oga自行去除标记,他发情期得不到信息素安抚又没有抑制药,痛苦之下才自己割开了腺体。”谢择星听得略微不适:“伤得很严重吗?”“不知道,得问傅医生了,”李彦文叹气,“我其实一直觉得腺体标记和信息素依赖远没有那些诗文描述中美好,无论对oga还是alpha来说都说,这两样东西把人变成兽,人类这样的生理本能就好像没有进化完全一样。”谢择星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觉得能怎么办?”李彦文想了想说:“至少我自己做到永不标记oga吧,为自己好,也为了别人好。”这个答案对谢择星来说没有任何参考意义,他是alpha,但他也是被标记的那个。在李彦文转头去和司机说话时,谢择星抬手无意识地按上了自己后颈,隔着腺体贴摩挲了片刻那个位置,微微失神。他们又等了半小时,傅凛川和迪兰结束手术回来。那oga的命救回来了,腺体也彻底损毁被摘除了。傅凛川确实波澜不惊,除了有些累没有太大的反应,别人的悲欢和生死他好像从来不会共情,即便他每天都在最前线力所能及地救人。车发动前傅凛川跟李彦文换了个位置,坐到谢择星身边,继续拿冰袋给他冰敷。谢择星接过去:“我自己来。”傅凛川又递来一片糖:“要吗?”谢择星很想说不要,但五个小时的车程晕车真的很难受,他还是接了。旁边李彦文笑问:“什么糖?能不能给我一片?”副驾驶座的迪兰也回了头。傅凛川面不改色地说:“没有了。”……谢择星的脚伤因为处理及时很快消了肿,回去基地后休养了两天已经能够慢慢行走,他也趁着这几天将之前外出拍的照片整理出来,尤其是那夜在山上拍到的那些。要怎么处理这些照片他其实还没想好,不想让这些人间惨剧只存在于自己相机里,用什么方式公布出去他确实需要慎重考虑。敲门声响起,两下之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傅凛川:“你的脚怎么样了?我再帮你检查一下吧。”“不用了,已经好了。”房中只有谢择星在,他不太想跟傅凛川单独相处,直接拒绝。傅凛川上前蹲下:“最后一次,检查一下安心点,脚踝受了伤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以后会很麻烦。”谢择星有些无力:“你不用这样,傅凛川,你要是真想帮我,换别的吧,有件事只有你能做。”傅凛川抬头:“什么?”“帮我去除标记。”谢择星脱口而出,没有犹豫:“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有你能帮我做。”哪怕脑子里的蛊没法挖除,至少先解除生理上的过度依赖,也许没了这一层关系,他就不会总是看到这个人便揪心难受,永远无法用理智的态度面对他。傅凛川似乎愣了一下,回神时喉咙滚了滚,哑道:“融合诱导剂的作用不会逆转,即使去除标记,我们的信息素依旧能互相影响。”谢择星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我知道,我想去除标记。”他这样坚决,关于这件事情也许早已想了千万遍。傅凛川的眼眶又开始泛红,眼里的光亮隐隐似要碎开一般,他强迫自己咽下了所有苦涩情绪,说出那个字:“好。”滑落了一滴泪去除标记是微创小手术,基地这里即使只有一间条件简陋的手术室也能做,傅凛川甚至没有任何拒绝的借口。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世界第一前锋?从囚王开始! 牛岛的天降幼驯染 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 皇嫂万岁(双重生)+番外 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人间我执笔 可怜小美人带球跑 假深情 我是雍正嫡次子 汴京食滋味 天上白玉京 你好香给我咬一口[gb] 你好,结婚吗 恋恋不畲 忠犬死士没想带球跑 歆陵往事 动春心(重生) 笨蛋哨兵又在修罗场中心了! 这无限流它对吗?! 漂亮炮灰总被主角私有(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