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跟我说什么抱歉?”谢择星提声质问他,“抱歉你又骗了我?抱歉你没打算去纽约治病?命是我的吗?你自己都不当回事,又关我什么事?”傅凛川尽力解释:“我不是不当回事,我只是……我在出国前去医院做过一次检查,那时他们就建议我做第二次开颅手术,但是告诉我血块的位置不好,做手术有很大风险会导致失明,也可能根本下不来手术床,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变成一个瞎子。”变成一个废物、瞎子,哪怕连远远看着谢择星也做不到,他真的怕有一天只靠记忆他会彻底忘记了谢择星的样子。“你以为不做手术你就不会变成瞎子吗?”愤怒冲破了谢择星的理智,他声色俱厉,“你这么一天天拖下去,一样会失明、会死!你是个医生,需要我跟你说这些道理?!”他手里揉得不成样子的照片落地,傅凛川看到,却阻止不了什么。就像当年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也被谢择星亲手撕毁,一切就好像是注定了的。“我知道,”傅凛川苦笑,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确实比任何人更知道,“至少不会这么快……”那一天迟早会到来,他只想能拖一天是一天。谢择星让他离开,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回去之前待过半年的那座城市,那座谢择星生活过的城市。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真正到来,但在那之前,至少他还可以从别人嘴里听到谢择星的消息,看到谢择星拍的那些照片。“有区别吗?”谢择星厉声打断他:“你瞎了死了我不会同情你,我只会觉得你懦弱、卑劣,都是活该,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我凭什么同情你?你又凭什么拿你的不幸来我面前卖惨?”他已经语无伦次,说出口的明明是苛刻甚至刻薄的话语,他的眼眶却那样的红,好像要流出泪一样。傅凛川无法辩解,只能重复地道歉:“对不起,择星,对不起……”“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谢择星像又回到了当年,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歇斯底里狼狈不堪,“你不是很厉害吗?当年为什么不做得更完美一点骗我一辈子算了?我们一起活在虚假的梦里糊里糊涂地过下去我也认了,但是你做了什么?得意忘形让我发现了真相揭穿了你,我能怎么办?“你给我种的蛊让我怎么躲都躲不开你,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放过我?到今天还要让我因为你活的像个笑话!”傅凛川忽然上前一步,用力将谢择星拉进怀中抱住了他。“别说了,”傅凛川低头,粗重不稳的呼吸落近谢择星耳边,“别说了,择星,是我的错,都是我这个畜生的错……”谢择星的声音戛然而止,因傅凛川的动作身体僵住,思绪空白了几秒,猛地抬手将他推开。傅凛川被推得踉跄了一步,谢择星快速后退,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似如梦初醒,那些过分激动的情绪砰一下溃散,瞬间冷静了下来:“你既然拿定了主意,随便你吧,你去不去医院、做不做手术都跟我无关,命是你的,你自己都不珍惜,旁人也管不了。”他转身欲走,傅凛川慌张伸手拉住了他手腕:“择星……”谢择星用力甩开。“我去医院,”傅凛川心里生出了恐慌,快速做出保证,“我不去巴黎了,我会去纽约面诊。”他的后脑又开始一阵一阵针扎一样的疼,额头上渗出冷汗,嘴唇抖索着,身形摇摇欲坠。他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谢择星骤然失色的脸,闭眼栽下去时,最后的念头闪过——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谢择星会难过吗?不,还是不要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再让谢择星难过。……尘土的味道冲进鼻腔,逐渐被消毒水的气味取代。傅凛川睁开眼,病房中只有他自己。房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李彦文推门进来,看到他醒来挑了挑眉:“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傅凛川感知到窗外过分明亮的天光,哑道:“到中午了。”“是啊,”李彦文戏谑说,“才中午,恭喜你,没比上次昏睡的时间更长。”傅凛川难受地闭了闭眼。李彦文接着道:“老兄,你玩我呢?我特地帮你跟我朋友约了面诊,你转头就招呼不打一声打算失约不去了?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算了,我的面子不是面子吗?”傅凛川不反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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