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星略无言,像被人在心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有从心底传来的闷钝回音:“为什么?”“那时候找不到你,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在原地等,”傅凛川说,“春节那天我也忘了,是那位房东老太太提醒我,我才想起来,她说那个日子是你告诉她的。”“唔,”谢择星拖出一个字音,“好像是跟她提过一次。”“那天我自己没过节,但是给老太太的猫加了一顿大餐,”傅凛川眯着眼睛回忆,“那只黑猫,你是不是也喂过它?我搬进去的第一天,它就蹲在房门口乞食,一定是吃过不少你喂的东西养成了习惯。”谢择星有点无语:“我做什么你跟着做什么,有意思?”“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傅凛川认真说。谢择星不想再跟他聊这些,闭了嘴。正好其他同事也上了车,车队出发。傅凛川塞了片糖到他手心里:“领队说今天去的地方有些远,车程一个半小时,小心晕车。”谢择星默不作声地收下,将糖扔进了嘴里。到地方后立刻开始工作,新一轮的军事冲突正在升级,他们医疗救援队的压力也随之陡升,今天又有的忙。傅凛川一下车便冲谢择星示意:“你给我做助手。”谢择星没表态,走开先去干自己的活。一小时后,傅凛川跪蹲在地上,正为一名断了腿的老人止血缝合。“持针器。”他出声,东西递到手边,接过时傅凛川稍一偏头,发现传递器械给他的人不再是刚一直在这帮忙的护士,是不知几时回来的谢择星。“别分心。”谢择星提醒了这一句,没有看他。傅凛川很快收回视线。之后谢择星一直留在医疗队帮忙,除了偶尔别人需要的时候去搭把手,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傅凛川身边。忙碌到下午才终于能喘口气喝口水,谢择星累得直接席地坐下,傅凛川坐在旁边废墟上慢悠悠地灌了半瓶水,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人,忽然说:“我们可能未必能在这里待到战争结束。”谢择星眼中浮上疑惑,傅凛川解释:“我这次回来这里前,在努里亚听他们说因为上次东部基地被炸毁,这边局势不确定,之后可能会越来越严峻,这里的基地或许会被撤销,让所有人都退回努里亚去。”谢择星其实也预感到了迟早会有这一天:“……我以为我能做很多事,其实根本做不了什么。”“不,你已经做了很多事,”傅凛川安慰他,“你拍的那些照片是有用的,持续不断的发声也是有用的,不要气馁,我早说过的,你很重要。”谢择星转头看去,说着这些时傅凛川坐在残破废墟之上,阳光随意地在他周身勾勒出晕散的光影,他的眉间挂着汗,虽然疲惫眼神却坚毅。仿佛感知到谢择星的打量,傅凛川回视向他,神色微顿:“不管怎样,这边一天还需要人,我们都一起留下来吧。”谢择星的目光滞了滞,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转开眼。也只坐了片刻,又有人来叫,说前面有个重伤员,不能移动,让他们去看看。他俩拎上医疗箱过去,在一栋半倒塌的民居后找到人,倒在血泊里的少年只剩最后一口气。傅凛川立刻蹲下开始急救,谢择星在旁边帮忙,几分钟后傅凛川停下,冲谢择星摇了摇头,没救了。在这里人救不回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见状旁人很快散开去救治其他人,担架也抬走了。只剩他们没有立刻走,谢择星打量着这个才二十不到已经死亡的少年,有些可惜。傅凛川却伸手过去,翻动少年的身体,捡起了压在他身下一把沾了血的手枪。谢择星目露惊讶,傅凛川拆开弹匣,里面还有三枚子弹。他垂眼看着,手指轻轻摩挲过去,若有所思。“你不是想把别人的枪据为己有吧?”谢择星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是不行,”傅凛川蹲在地上,打开了自己的医疗箱,取出一片消毒纸巾,很仔细地将枪身擦拭了一遍,“反正它的主人也去世了。”谢择星皱眉:“你要枪做什么?你别动歪心思,而且你会用枪吗?”“以前在射击场学过,”傅凛川说着看向他,“你想哪里去了,我没打算做什么,留着防身而已,防不了炮弹可以防小人。”“很危险……”谢择星劝说的话到嘴边想想又算了,关他屁事。他懒得再管,站起来就想走,傅凛川忽然伸手过来按住了他右脚踝:“别动。”他撩起谢择星的裤腿,小腿肚上有一道划痕,正在渗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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