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圣地巡礼会持续整整一个月。对年轻的雄虫而言,尝试着接触同龄的雌虫是一方面,关键是和同龄虫们在一起,共同度过的最后的“小虫崽时光”。是以,每一年的圣地巡礼前,圣地的大虫们通常会鼓励小阁下们通过便签的方式,写下各自的小小心愿,折成星星塞进心愿瓶里。这些心愿瓶会整合、打乱,随机发送到他们的亲虫、朋友,乃至素不相识的陌生虫手里。满足小阁下们的小小心愿,同样是成年雄虫与雌虫的义务之一。他看着自己跟前的心愿瓶。准成年阁下们的心愿总是单纯又可爱:想和冷战的小伙伴和好、想要忙碌的亲虫抽出时间,陪自己打某款最新上线的电子游戏、想要来自自己憧憬的阁下的摸头夸夸、想要心有好感的雌虫小伙伴主动告白……伊格里斯看得有趣。主动请缨:“我帮你拆几个?”本就是要拿出来帮忙实现的心愿,倒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圣阁下:“随你。”然后他就看见黑发的议员长拆开一颗颗小星星,煞有介事地开始念:“诺厄阁下,我觉得你和奥威尔先生特别般配,你真的不考虑答应他的追求吗?”“诺厄阁下,我觉得你特别特别好,应该被议员长先生亲一口。”“诺厄阁下,你真的不想和奥威尔先生在一起吗?”……?怎么还带见缝插针的。诺厄白他一眼,没好气:“这到底是他们的心愿,还是你自己的心愿?”他做好了对方含糊其辞的心理准备,但伊格里斯说:“是我。”圣阁下顿住。时间的指针在此时归零。圣地巡礼正式开始,沉寂了一年的乌拉诺斯遁入虚数亚空间,仿佛深海里的游鱼,开始以其固有的频率于星海之中跃迁移动。在他们的身后,庆祝巡礼开幕的烟火轰然炸响,年轻虫嬉闹的笑声恍若云雾般汇集,飘向一望无际的天空。伊格里斯却只看着他,语气认真又随意。认真的是态度,随的却是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烟花照亮大半个花园的同时,也恰如其分地映出雌虫眼底的笑意,他说:“是想陪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心跳停歇一瞬。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诺厄忽然无师自通了“爱”的另一重含义——它是懵懂的欢喜,也是迷离的苦涩。当一个生命在察觉到自己的爱与被爱的时候,高兴与苦痛居然是纠缠夹杂在一起的。这就是爱吗?诺厄不明白。他好像被爱过,又好像没有。他要怎么给他……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呢?圣阁下阖了阖眼。就像那位年轻的雄虫明明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始终没能拒绝那场蜃楼般的婚礼,此时此刻的他,同样做不到去抗拒……这个或许注定没有未来的开始。然而在他回答之前,议员长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我喜欢你。”伊格里斯重复。隔着薄薄的针织外套,他的手臂极其自然、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慢慢地环过雄虫的肩膀,轻轻地落在圣阁下漂亮瘦削的蝴蝶骨上。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隔阂开来,烟花、灯光和笑语都渐渐远去,只剩下雌虫身上温热的气息,将他密不透风地层层裹挟。明晃晃的月光下,雌虫的眼眸温柔、通透,带着一丝让他迷茫的悲伤。“你呢?”他问他。“有没有稍微爱上你自己?”【55】诺厄微微睁大了双眸,又懵懵地眨了眨。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颤栗、酥麻,酸酸软软,令他迷茫无措。他微微抬起脸,浓密的睫毛不太明显地颤了一下,金色的瞳孔又圆又亮,像是夜色下半是警惕,半是松懈的猫,冷淡中带着罕见的不知所措,像是不明白自己是应该掉头走开,还是顺应本能,凑近这个暖融融的怀抱。伊格里斯手忙脚乱。“干什么干什么,”伊格里斯问:“我正告白呢,你要拒绝我也就算了,哭是什么意思?”圣阁下瞪他。“……我没哭。”“是是是,你没哭。”伊格里斯说。雌虫的手指带着点儿冰凉,像是戳着什么漂亮玩偶一样,指节戳着圣阁下的脸蛋一直往里凹陷,非要雄虫蹙起眉头,冷眼凶他,才颇为遗憾地收手,若无其事地冲着他笑。确实没哭。只是比掉眼泪还要让他没辙罢了。“所以,回答呢?”伊格里斯问。……这真的是告白吗?怎么跟追杀一样。诺厄没说话。他抿了抿唇,视线停落在对面模糊的建筑轮廓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够望见灯光下嬉笑玩闹的年轻虫,气氛轻快又暧昧,连呼吸似乎都能嗅到空气中棉花糖般黏黏糊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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