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恋战,以手刃切晕最强战力的混混头子,随后独自转身过去弯下腰,仿佛要从翻倒的垃圾桶里捡什么东西。众混混一下警惕起来,生怕这垃圾桶里还有什么废弃球棍或者铁棍之类的更加趁手的武器,外围的几个小罗喽看准了时机拔腿想跑,一股丢盔弃甲的冲动在这帮混混们之间蔓延。魏长黎料定他们没胆子动手,循着奄奄一息的细弱声音,在一滩泥泞中找到了那三只被雨水淋透的猫崽。刚刚他只匆匆扫了一眼,此时才发现这几只小猫比他想象得更加年幼,连眼睛都还没睁开。能活的机率很小。魏长黎睫毛优柔地一颤,凝结在几只小家伙身上的目光专注又冷静,仿佛在评估自己带走救活、或者赌猫妈妈还会回来哪个机率更大,随后他伸手将三只小猫全部捞了起来,幼崽们被雨浸透的皮毛上只残存着游丝一般的体温。魏长黎将小猫搂进自己的怀中,再转头,看见刚刚围堵在巷口水泄不通的混混们已经跑空了,甚至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连他们晕倒在地的老大都没拖走。“……”魏长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配合着麻绳做了个简易的布袋,他把三只小猫放进去,独自一人走出了巷子。这一夜的雨下得越发大,卷地的风在空旷的街道上舞成了小规模的龙卷,夜间气温越降越低,凉意顺着毛孔扎进皮肤,而魏长黎撑着走出百米,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他不认识旧城区的路。就在不久前,魏长黎还是出入专车的豪门少爷,一生都鲜少踏进这片亟待拆迁的土地,而纵然他现在已经搬进了这边的廉租房,过去一周的深居浅出让他像是被粘附在偌大蛛网上的一只小虫,根本没有独立走出这片城市废墟的能力。魏长黎从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残存无几的电量和无限趋近于零的信号被雨打得模糊,莹亮的光在深夜中显得微弱而渺小,随时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更不妙的是,那些被吸进身体的催|情|药物的存在感越发明显,由腹底升起的燥热叫嚣着涌进魏长黎的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炙烤的虾,刚出炉又被放进冰箱冷藏,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折麽得他几乎要发疯。假如有人在半个月之前告诉他,半个月之后他会成为一个在大半夜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惊喜附带“那方面”的地狱buff,魏长黎一定会甩出几张钞票让人去医院精神科好好治治脑子——然而世事难料,宁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魏家能在一夕之间泯灭殆尽,昔日豪门贵子也成为谁都能踩一脚的鞋底烂泥。空荡无人的大街上,魏长黎像是一个即将在雨夜中魂飞魄散的孤魂野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迷宫似的老城区里兜兜转转,最终也没能找出回到廉租房的路。他只好在体力耗尽的前一刻坐倒在一个和刚才相似的窄巷中,浑浑噩噩地任雨水浇打。身后砖墙年久失修,不知哪里凸出来的一块墙体硌得魏长黎后背生疼,但他并不抗拒这种不适,能够感知到外界的情况对他来说是尚未丧失理智的信号……虽然这种信号正在随着清醒的意识一起飞速抽离。昏沉间魏长黎忽然感觉到怀中有细微的异动,他撑开眼睫,低头看见布袋中一只幼猫不知道怎么爬了出来,正支棱着细骨伶仃的爪子、抻长了脖子不断往他的怀里钻。“你冷吗?”魏长黎用手指勾了下小猫的尾巴,随后将它拢进自己燥热的掌心。“对不起啊,早知道我换个巷子跑了。”小猫听不懂人类的自说自话,但这小东西出奇得乖顺,在魏长黎的掌心拱了拱。“我家里也有只猫,我这么久不回去,小祖宗估计要等着急了……”他语气有些恍惚地放轻了,惨淡的夜中,像是一支飞速凋零的花。身体与精神撑到极限,精疲力竭的青年不再出声,纤薄的眼皮缓缓垂下——倏然,暴雨深处猛然传出一阵巨大的汽车引擎轰鸣声,如同钢铁巨兽的咆哮极速迫近,一道暖黄色的车灯破开灰暗的雨雾,漆黑车身在巷口紧急制动,轮胎与地面猛烈摩擦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尖叫。下坠的眼睫落了一半,魏长黎呼吸忽然一窒。一个逆光人影宛若救赎降临。重逢落在身上的雨忽然停了,魏长黎仰起头,恰好与撑伞的男人对上视线。宽阔的伞面将雨水隔绝在外,伞柄上手工镶嵌的宝石折射出一道光亮,正如来人自上而下垂落的眼神,华贵又齐楚。颜序。魏长黎滚烫的喉结上下一滑,心中默念出这个名字,前男友的名字。过去分开的几年里,他曾设想过很多次和颜序再见的场景,却从未想过重逢是这样的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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