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种近乎纵容的态度将魏长黎对于“救命恩人”的刻薄照单全收,甚至走到餐桌前,颇为温柔地俯身将小少爷身上那件衬衫的扣子由锁骨下方系到咽喉。“我只是不想让你出事。”“……”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再次袭来,魏长黎和眼前这个体贴到分不清真假的男人对视几秒,想质问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以他现在的情况,纠结这些似乎也毫无意义。魏长黎开口,语气坚决:“放开我。”颜序将手从他衣领处撤开,如他所愿撤后一步。魏长黎微微眯起眼睛,迟疑了一下才读懂这是一个由“控制”到“放手”的克制动作。颜序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你呆在这里会更安全。”“啪嗒——”屋门发出一声闭合的声响,截断了男人的话。魏长黎果决地拒收了他的声音,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颜序仍然保持着站在餐桌前的姿势,整个人被拢在清晨闪烁的光晕里,似乎并未因着戛然而止的打断与魏长黎突兀的离开而感到不快。其实三年前也是这样,魏小少爷对谁能保持三分疏离冷静的礼貌,偏偏在他这儿肆无忌惮,不想听就捂耳朵、不想干就摆烂、不想理就跑,性子鲜活又潇洒。不多时二楼闭紧的书房房门忽然透出一隙光亮,颜与梵推门从房间里走出来,透过栏杆注视着自己的哥哥。她眼瞳深处如同一面镜子投射出一个深沉清冷的背影,问:“就是为了他?”颜序回眸看向自己的妹妹。颜与梵默默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餐桌上纹丝不动的早餐上,语气不明:“不管身体状况、不等上方批准、不顾所有人反对提前回国,还要接受质询、列入怀疑名单、被迫成为整个宁城的众矢之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他吗?”颜序眉梢微扬:“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我也是颜家人,别再拿我当小孩了,”颜与梵轻轻一抿唇角,“他可是魏长钧的亲弟弟,哥哥,你不该沾的。”颜序:“他是他,魏长钧是魏长钧。”“你这么想,但别人不这么想,”颜与梵手指搭在楼梯俯首上敲了敲,“况且,如果你真的觉得魏长黎是完全独立于魏家的个体,你会把你对他哥做的事情告诉他吗?”颜序浓墨色的眼睛轻轻一眯,深邃眉弓透出的阴影下,这双眼睛似乎露出一点幽深的泠泠之意。“你不会的,”颜与梵替他自问自答,“你顾忌魏长黎的脾气秉性,你知道一旦他知道所遭遇种种都与你有关,你们……”颜序一抬手,做出一个平淡的打断手势。话说一半,颜与梵欲言又止,但她犹豫了一下,没再吭声。“魏长钧做的事情够吃好几辈子的枪子儿,魏氏集团我不得不缴……”颜序脸上表情完全敛尽,这让这个本来就足够漂亮的男人有种摄人心魄的凛冽气质,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但魏长黎,我也非要不可。”报复宁城媒体曾将魏家主宅评价为本城最奢华的豪门庄园,不惜以铺天盖地的笔墨将它描绘成一只镇守在佑宁山半腰的巨兽,由财富铸就,并无时无刻不在流淌着黄金的血液。然而对于魏长黎来说,那里不过是自己时而冷清时而热闹的家——或者说,过去的家。“咔哒,咯吱咯吱咯吱——咣当!”在魏长黎将钥匙第三次戳进门孔之后,眼前这扇生锈变形的防盗门终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摇摇欲坠地弹开一条窄缝。小少爷总算结束了与这扇门的抗争,费劲地把那枚从上个世纪遗留的钥匙从门上拔出,然后推门走进了这间还没他曾经家中浴室大的屋子。这间租房建在老城边缘,不仅设施年久失修要啥没啥,住户也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唯一的好处就是便宜:曾经住在估价18亿庄园中的魏家二少,如今挤在这小小的形如鸡笼的房间之中,一个月单租只需要交800块房费。“米修?米修——不在吗?”魏长黎在这腿脚都伸不太开的弹丸之地转了两圈,没找到这间屋子的另外一位租客,一只他领养了五年的狸花猫。“跑出去玩了吗……”魏长黎自言自语,抬眼瞥见客厅那扇和防盗门难兄难弟、分不出谁更落魄的窗户像是忘了关,此时正开着一道窄缝。半开的窗外,油绿的石榴树被暴雨摧残过后颤颤巍巍地倒在一侧,榴花零落,绿肥红瘦。走到窗边的魏小少爷舒了口气,寻思昨夜下那么大的雨米修绝不会往外跑,大概率早晨雨停了屋子里闷才跑出去的,那小祖宗有灵气得很,丢是万万不会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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