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束缚的自由,一别两宽的未来。可他的手指却在抖,手中的袋子忽然变得很沉,仿佛里面装的不是打包的菜品,而是千钧重的累累血肉。他放弃了。在长达几月的决绝、拉扯、试探甚至暧昧过后,他竟然……放弃了。魏长黎笑着,笑得牙齿都疼了。他说,好啊,颜序,我谢谢你。颜序神情很温柔。通常人在提分手的时候是不会有这种神情的。其实颜序最初在订回来的机票的时候,其实没有任何想法。他只想不浪费一分一秒、立刻、马上地站在魏长黎面前,面对面,眼对眼,气息对着气息,强迫或者哄骗他把那些诀别的话收回去。反正这件事他一直很擅长。况且他知道他的长黎心软。但当颜序坐在机舱里,被动地顺着时间的流向跨越一个又一个时区,并自虐般将那个视频的录屏看了一遍又一遍时——他意识到魏长黎说的是对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厌其烦地强调自己的存在,并企图再一次占据他的喜怒哀乐,这一切除了增加魏长黎的不安和焦躁情绪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在狭小的楼梯间内,声控灯熄灭了。两个人在无尽的黑暗中无言着,忽然不知谁先动了脚步,一个上楼一个下楼,一个回家一个离开。颜序的表情始终是平淡的,如死气沉沉的湖泊。他行走在夜色中,像一只修行成人的精魄,细看下似乎能找到和芸芸众生的差别,充斥着努力模仿但又无法融入平凡人而留下的破绽。他隐约记得魏长钧曾微笑地称呼他为“怪物”,并以一种优雅的翩然的绅士语气问他,为什么要将他弟弟拉回那群全是“怪物”的牢笼。他什么都忘了,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为什么不放开他,难道是想让他回想起那些充斥着血腥气与不祥的往事吗?难道没看见他对医院,或者对一切实验相关的东西有多么无可救药的应激反应吗?为什么要重新进入他的生活,是见不得他好吗?三年前魏长钧的话再一次在颜序的耳边回响,他的脚步渐渐不稳,并感受到了某种自神经向器官蔓延的不适。颜序对这种不适十分熟悉,如有感应地伸手捂住嘴,紧急在路边停下,忽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狼狈姿态扶着电线杆猛烈地咳嗽起来——血沫自他指尖溢出,溅在旁边的冬青上,凝成一层叶脉上猩红色的锈。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不远离?为什么……舍不得?颜序低头咳得几乎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冬青的枝叶随他身体的起伏一颤再颤。因为我他妈爱他。男人再抬起头,眸光中闪过一点湿润的红色。……不知过了多久,颜序扶在电线杆上的手渐渐卸了力道。他像已经训练过千百次一样平稳住自己的气脉,吐出一口带着血热的喘息后,缓慢地直起身子。眼前的景色因为眩晕而变得模糊,颜序的瞳孔涣散得厉害,他勉强用手指一揩自己唇边的血,盯着那晃动的血影看了看,又冷漠地不似正常人一般,将带血的指尖放进口中,一点一点舔掉那腥甜的血味。可下一秒,他那对深不见底的瞳孔却忽然一缩。不远处路灯暖黄的灯光闪了闪,映亮了一个自昏暗楼道口走出的人影。那个人影走进光里,又越过冬日的枯木和寥落的冬青。和好是魏长黎。他追出来了。颜序罕见地迟钝了,一切理智被夜风吹散,原本压下去的咳嗽和血腥气再次叫嚣着占据了他的唇腔,他错开和那个身影的对视,弯下腰捂唇再次呕出一口血。去而复返,魏长黎遥遥地就看见颜序一个人扶着电线杆不知在干什么,走近了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抖,再近又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他瞳仁一缩,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快步赶过去,翻飞的衣角在夜色深处掀起一阵风。当魏长黎看见电线杆上、冬青上,甚至地上都有的星星点点的血迹时,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晃了晃,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怎么了?颜序……你给我说句话!”颜序何曾在魏长黎面前如此狼狈过,无声别过身去摇了摇头,一开口声音全哑了:“没事,可能是……饮食不当。”难为他这种时候还摸索出一个理由来搪塞我。魏长黎一半的担心全转成了怒火,几乎被气笑了,可他没搞清情况,连碰都不敢碰,只好没好气地说:“见了我后恶心到反胃是吧?真委屈你飞这么远来绿化带里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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