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车门被一把拉开,里面是七个戴着镣铐和黑色头套的男人。云揭经验老练地辨认出里面的首领,吩咐凌风将他的头套解开了。黑暗闭塞的车厢里,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是那个在自己脖子上文了个死婴的男人,他的文身竟然是荧光的,在漆黑一片中发出诡异恶寒的蓝光。文身男的脸上新添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半只耳朵也在止不住地流血,是刚刚在轮渡上和警探们对抗时伤的。他未等云揭说话,自己却率先开口了,语气中有种压抑不住的疯狂:“你们找不到魏家那个小崽子了吧?”云揭冷漠地看着他。“他死了。”文身男冷哼一声,随后笑了,露出一副带着血的牙齿,面容扭曲,眼球兴奋得几乎要从眼眶中突然崩出来:“就跟老子想对他哥做的那样,亲手打断了那小崽子的脊梁骨,砍断了他的四肢,攥碎他的眼球并剪烂他的舌头,哈哈哈哈哈然后老子,把他扔到江里——喂!鱼!了!”“你他妈!”凌风瞳孔剧烈震颤,被这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供述”激起了满腔怒火,但云揭却冷静地按住他的肩膀,环视周遭,将这帮囚犯全部收进眼底。紧接着他用更冷静、冷静得几乎到了残忍地步的声音说:“绑架、拐卖,这些罪名你们是必然逃不脱的,但我劝你们好好掂量一下这些和故意杀人,甚至以极端残忍手段虐杀人质这种程度的量刑标准孰轻孰重,我想在座的诸位都清楚……但你们只要能配合警司署的工作,我可以为你们争取减刑,想要重大立功表现,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云揭那张冷峻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假如你们要是都像这个疯子一样不配合——我保证亲自把你们送上刑场,并把刑场上的那根针管都换成子弹。”整个车厢里寂静无声,只有文身男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云揭,仿佛想把他撕巴撕巴吃了。时间一分一秒流淌过去,其中一个蒙着头套、抖如筛糠的小个子男人呼吸忽然沉重起来,他两股战战看上去几欲失禁,用一种生不成声调不成调的语气说:“魏……魏家的那个,他没死!”云揭与凌风皆是一振。“你闭嘴!”文身男恶狠狠地向他吼叫着,手中的金属镣铐叮铃桄榔地胡乱作响。“我……我说了能减刑是吧?”那小个子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有滴滴答答的液体正顺着他晃荡的裤管流下来,车厢内忽然充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云揭面色毫无异状,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掀起他的头套,直视着他瑟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尽管说你知道的,其他的交给我。”“就是,就是……”那小个子男人便是团伙中的“瘦狗”苟远峰,他咽了一大口唾沫,量刑从轻的巨大诱惑给了他配合的勇气,忽然大喝一声:“他跑了!拐着我们里面的另一个人私奔的!”依偎“就是魏家那崽子,哦那个人,他之前跑出去一次,然后被梅哥、梅华勇给抓回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又精又犟还敢逃跑,我们当然就生气啊,就把他打得狠了点,差不多留了半条命吧……”瘦狗嘴唇嗫嚅着,见云揭没有暴起把枪顶在他脑袋上一枪崩了自己,才瑟缩着接着说:“我们以为就凭他身上那些伤,死了的概率都比跑了的概率大,谁能想到他后来又醒了!一醒过来,就不知道怎么地说通了梅华勇……可能也就是梅华勇他本身就是个变态吧,人家睡着的时候就守在旁边痴痴地看,看就看吧,那傻逼真精虫上脑地带他从地道里面跑了!”瘦狗说到这个还有点委屈,苦哈哈地小声哀嚎:“我们……我们要不是为了找他俩,根本就不会暴露。”跑了。这两个字轻轻地敲在云揭心头,却在他的内里掀起一阵狂风。纵使云警司在一线干了多年,也很难想象一个被一群人包围、殴打、监禁甚至几度昏迷的年轻人,究竟是有怎样的意志再一次策划一场逃跑,并且成功了,甚至策反了其中的一个嫌疑犯。“去查。”云揭拿起对讲机,对频道里的所有人说:“在场所有探员按编号分成三组,其中一二组负责善后工作,包括押送嫌疑人、联系被拐儿童家属以及后续的审问,三组所有人跟我走,今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质给我找出来!”男人踏着警靴退出昏暗的车厢,孤高的身影融进这片荒凉广袤的江景,身后则传来瘦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声:“警官,警官大人——你别走啊,行行好吧,我家里还有个瞎了眼的老娘等着我呢,你说好要给我减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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