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沈宁鸢却直接开口道:“我。”语气淡漠,好像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崔槿身体一软,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宁鸢,语无伦次地问道:“鸢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割掉明珠的舌头?”沈宁鸢望向崔槿,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在你进别院之前,我有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崔槿点头,“娘知道,可是明珠的情况……”崔槿还想说话,却被沈宁鸢打断。“娘,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崔槿一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崔明珠知错沈宁鸢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崔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崔槿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深吸一口气后,沉声说道:“既如此,娘自然是站在鸢儿这边的,但是你要告诉我,崔明珠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对她。”虽是质问的话,但崔槿对崔明珠的称呼,已经没那么亲昵了。见她已经做好准备,沈宁鸢边将纪云川和崔明珠的算计,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为了保护崔槿,沈宁鸢算计崔明珠失身的事情,她并没有说出来。听到后面,崔槿嘴角发颤,却又说不出一个字。直到沈宁鸢攥住被角,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崔明珠肚子上的伤疤,崔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整个人惊得往后退。“崔明珠真的怀了纪云川的孩子?”崔槿惊呼一声。沈宁鸢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不仅如此,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纪云川亲手剖开的。”闻言,崔槿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好在沈宁鸢及时扶住,崔槿才勉强站稳。指着崔明珠,声音发颤道:“你……你你你……”连着说了好几声“你”,崔槿终于抬起头,一巴掌扇在崔明珠脸上。“你糊涂啊!”“枉费我将你养在膝下,把你视作亲女儿,你为何要这么对鸢儿,要这么对沈家?”崔槿泣不成声,“崔明珠,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你?”问完后,崔槿又甩了崔明珠一巴掌。此时,崔明珠口不能言,只能眼含泪水,绝望地望着崔槿。无助地摇着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舌头被割,只能发出“啊啊”的怪叫声。看到她这个样子,崔槿又难免心疼。毕竟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侄女,身上流着和自己相似的血脉。末了,崔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鸢儿,给她……一个痛快吧。”说完,崔槿岣嵝着身子,步履阑珊地走出了房间。崔明珠望着姑姑离开的背影,眼神从刚才的哀求变成了恨意。沈宁鸢一回头,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当即冷哼一声,“连娘这么疼爱你的人,都不想再管你了,崔明珠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崔明珠抬起头,望向沈宁鸢,牙齿咬得紧紧的。沈宁鸢也没有挪开视线,就这么和崔明珠对视着。终于,崔明珠无力地挪开视线,在沈宁鸢的注视中,将手伸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沈宁鸢诧异,伸手想要阻拦,可崔明珠已经将手指咬破了。“崔明珠,你这是何意?”沈宁鸢皱眉,沉声问道。崔明珠抬起头,冷笑着望着沈宁鸢,突然伸手拽住沈宁鸢的裙角。“你要做什么?”沈宁鸢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面退。可崔明珠攥得很紧,沈宁鸢没办法挣脱开。随后,就见崔明珠用带血的手指,在沈宁鸢的白色裙摆上,颤巍巍地写下三个字——我没错。沈宁鸢眉头一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事到如今,崔明珠竟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正当她叹气之时,崔明珠攥着裙子,还在继续写。沈宁鸢皱眉,定睛望去,就看到崔明珠又在裙摆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崔明珠之死沈宁鸢眉头一皱,诧异地问道:“崔明珠,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明珠抬起头,望着沈宁鸢,嘴角挂着惨烈的笑。沈宁鸢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隐隐不安。崔明珠笑不出声音,却还是用唇语,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我没错。随后手一松,重重地垂下去。崔明珠死了。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死死地瞪着沈宁鸢。沈宁鸢盯着崔明珠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裙摆上用血写下的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口口声声说我没错,却还是在死之前,把关键的线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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