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存往地上看了一眼:“地上凉,先把拖鞋穿上。”
柯霓心里一热:“嗯。”
柯霓跑去卧室穿上拖鞋,又去找到家里常备的医药箱。
她抱着医药箱回到客厅,景斯存已经在沙里躺下了。
柯霓拿着退烧药问有没有哪种是景斯存以前吃过的。
景斯存急喘着拿起两种药,按说明书的数量放进口中,又喝水咽下。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
柯霓去卧室找出一张柔软的毯子,再回来时现景斯存已经筋疲力竭地陷入睡眠。
星期二咬着羊毛球站在沙边上,把羊毛球往沙里放,又用下颌撘景斯存手臂,看样子很想叫醒景斯存陪它玩一会儿。
柯霓抱着毯子走过去,帮景斯存盖好,转头看见星期二一脸要叫的架势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星期二的嘴筒子。
星期二:“?”
星期二斜着眼看柯霓,像是想不通柯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柯霓很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星期二乖,你爸爸病了,我们让他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时间还早,才不到五点钟。
星期二找不到可以陪着它撒欢的玩伴,咬着羊毛球回窝里自娱自乐两分钟,又倒头睡着了。
柯霓从屋里推出来一个自带万向轮的矮椅,坐在沙旁边守着生病的景斯存。
柯霓牵挂了整整一夜,现在也还是睡不着。
刚才惦记着景斯存的病情,柯霓根本没有空多想,现在安静下来,景斯存那句“我赢了”背后的含义才像是被泡的干燥的海绵,渐渐膨胀,堵满胸腔。
柯霓能推测到,以节目组的调性,极有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做出让选手们通宵达旦连续录两期节目的卑劣行径。
柯霓无法想象,景斯存是怎么赢过那些一环套一环的阴谋诡计取得胜利的。
幸好有宋弋。
柯霓在朋友圈里看见宋弋一条接一条蹦出来的动态。
选手们都签过保密协议,宋弋不能在节目播出前大肆宣扬结果。
但宋弋的动态看起来十分激动——
半小时前:啊哈哈哈。
十分钟前:哇哈哈哈。
三分钟前:咦嘻嘻嘻。
柯霓有点想笑,尝试着给宋弋微信,想问问情况。
宋弋果然没睡。
宋弋很快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柯霓怕吵醒景斯存,戴上耳机才接听。
宋弋快乐地嚷嚷道:“终于有人能和我分享这份激动了!”
在宋弋略显夸张的用词和描述中,柯霓仿佛置身其中。
柯霓在这通电话中得知了所有事情——
景斯存出之前就一直在高烧;
景斯存锐不可当地对上了夏既以,并炸出夏既以连毕达哥拉斯定理都不知道;
景斯存硬撑着病体连录两期节目。
宋弋讲到第十一期节目的总决赛:“实在太解气了,夏既以在题目显示完之前就拍了完成键把答案交了,直接自爆,所有人都知道夏既以提前知道答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弋笑得太大声,震得柯霓耳朵直疼,也把宋弋父母给吵醒了。
宋弋的父亲说宋弋的母亲睡眠不太好,明令禁止宋弋在这种时间段大声喧哗。
宋弋被父亲训了几句,又压低声音把事情大概讲完。
宋弋怯声怯气地嘀咕:“我先睡觉了,等我睡醒了必须再详细地给你讲一遍这个事情!还得给阿挚和老戴也讲讲!”
电话挂断,柯霓看向景斯存。
景斯存眉心微蹙,额角有汗,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眼皮和睫毛时不时颤动。
柯霓脑海里都是宋弋的描述——
节目组请了三位名校教授坐镇,当场看穿夏既以作答时间上的问题。
导演和主持人试图掩饰却得到老教授和选手们的集体抗议。
严重事故,录制停止。
夏既以的团队胡搅蛮缠地掺和进来,并打算拉景斯存下水:
他们说景斯存在比赛过程中也提前在答题板上写过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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