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姈姈,睡醒了,一切便好了。”
喝了许多汤药后,雪梨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唇上一热。
裴霁云丝毫不在意那苦药滋味,有些按耐不住地在她口中汲取,雪梨脑袋越来越闷,最终还是没坚持住,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已经到了第二日。
正月十三,连着数日的大雪有渐停之势,天上放了晴,不再是雾蒙蒙一片。
尽管出了太阳,可依旧是冷的,冻人的。
赵雪梨睁眼见到尚且未被撕去囍字的房间,一顿,挣扎着坐起来,手腕金链出清灵的响,提醒着坐在窗前处理政务的青年。
她看了眼那昂贵漂亮的金链子,将转过头,将视线投向浸在酽酽日光中、芝兰玉树的青年,抿了抿唇,没率先说话。
裴霁云搁下下手中公文,抬步走过来,长身玉立停在床前,温和笑,“姈姈,醒了?想吃些什么?”
赵雪梨张了张嘴,随又闭上。
裴霁云在床边坐下,伸手去碰她额头,雪梨似是警惕,微微偏过头,欲要躲过,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掌住了头。
温热肌肤贴上她额头。
裴霁云道,“已然退了热,却怎么还似傻了般不说话?”
随即请了时刻候在府中的御医前来。
那御医诊脉后,直言道:“大人,夫人这是高热太过,伤了脑,以致神志不清,记忆受损,需得以清热醒脑之剂慢慢调理,只是...往后如何,尚难定论啊。”
裴霁云眉头微微蹙起,隐有惊忧,凝着雪梨问:“姈姈,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赵雪梨思索了一会儿,才好似不甚明白地启唇:“...我?”
她迟疑地摇头,“...我不记得了。”
裴霁云漆黑墨瞳盯着她仔细看,直让雪梨有几分毛骨悚然之际,他又笑起来,轻柔安抚:“不记得了也无事,慢慢养着,后面兴许就想起来了。”
他摆手,挥退御医。
房中只剩两人之后,雪梨有些不安地问:“你是谁?我又是谁?”
裴霁云握住她的手,含着笑意的玉面静美得宛如一捧昆仑山顶将将落下的新雪,“姈姈,你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去岁底,我们成了婚,现如今你是我的妻子。”
雪梨:“...我...我们...”
他看着雪梨,字字真切,“我们两情相悦,十分恩爱。”
赵雪梨不甚理解,她抬起被金链扣住了的手腕。
裴霁云从善如流,“只不过婚后,你生了怪病,总在夜里寻机往外走,我迫不得已,才打了金链扣住你。”
赵雪梨露出茫然之色,“...我...我生了病?”
裴霁云:“不打紧的,好生养一段时日,一切都会好的。”
赵雪梨哑然,又问:“我唤作姈姈?那你...”
“从前,你总唤我表兄。”
赵雪梨张了张嘴,像是有几分羞于启齿。
他不是很在意这个,没有硬让她叫人。
此后,裴霁云又亲自喂了药和吃食,无一处不体贴细致,饶是谁见了,定然会以为这是个再好不好的温柔丈夫。
赵雪梨面上有些惴惴不安,在裴霁云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似乎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失忆之事。
淮北侯府之中冷凝了数月的气氛,终于迎来一丝舒展。
正月二十六这日,冰雪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只剩挂在屋檐的残冰在苟延残喘地淌着水珠。
裴霁云下朝回来,入了照庭,将将推开房门,就被温香软玉扑了满怀。
赵雪梨笑吟吟出声,“表兄,你回来啦,今日教我写字好不好?有一个字太难了,姈姈总是写不好。”
裴霁云伸手接住她,抱着人往软塌边走,坐下后,触到她冰凉的脚底,“怎么没穿鞋?”
一提起这个雪梨就有些恼了,“你又不让我出去,穿鞋也没用。”
裴霁云见了,怜爱地扣住她的下颌,垂亲她,边亲边道:“是表兄太在意你,太害怕你走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姈姈,你别怨我。”
赵雪梨被亲得直喘息,保证道:“...唔...表兄...我已经许久没再犯过病...不会走丢的...你解了这金锁,让姈姈能陪你一道出去...好吗?”
裴霁云一顿,同她分开些许,眼中清润,语气温柔,“姈姈,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赵雪梨极其细微地僵硬了一下,面颊一点点涨红,羞恼道:“表兄,我...我...”
她不知道该寻什么推拒之词了,索性故作被羞得不敢开口。
裴霁云手指按着她水润的红唇,“姈姈,我们是夫妻,行鱼水之欢,延绵子嗣,是纲常伦理,再正当不过的,对吗?”
他语气有些轻,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着雪梨。
赵雪梨尽力说服自
己,心想:真行了夫妻之事,他定然会对自己更加信任,届时得了些自在寻机再逃岂不是轻易许多?
更何况,她日后也没指望再嫁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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