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一点纰漏的是,裴靖安拿刀扎伤了雪梨,她肩膀一直在流血,若不即使止血,本就气血虚、身体弱的她很可能在逼仄的地道中晕了过去,到时候就难了。
姜依一只手牵着她,一边轻声道:“姈姈,你可还好?”
赵雪梨其实格外不适,不仅是肩膀痛,浑身虚软无力,肚子亦是隐隐作痛,还心慌、紧张、呼吸急促。
不知道是不是那缠春香作了,她竟忽然十分想念裴霁云,很想触碰他、抱进他、缩进他怀里哭诉裴靖安对自己的种种。
但这些不适都被她忍下了,勉力道:“娘亲,我没事。”
尽管她已经是用尽了力气让自己声音尽可能正常一些,可却依旧虚弱得不得了。
姜依自然听出雪梨在逞强。
她不得不仔细思量起来。
这处地道是由身材矮小的男女挖掘而成,为防被抓回去,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中途亦是没有可以休憩放风的场所,姈姈如今这模样定然是走不出去的。
裴靖安这贱人!
姜依眼里是滔天的恨意,她想了想,脚步顿住,道:“姈姈,先回去,我有东西落下了。”
赵雪梨
眼前晕,“娘,什么东西?很重要吗?可不可以不要了?”
姜依却说:“不行。”
赵雪梨:“娘,你不要顾虑我。”
姜依坚持道:“娘亲真有重要东西落下了。”
赵雪梨这妥协,挪动步子折返。
只不过两人原本也就没走出几米远,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地洞入口处,姜依道:“姈姈,你在这里等我片刻,娘拿了东西就回来找你。”
赵雪梨肚子疼得厉害,浑身虚,靠着墙重重喘气,迟钝地问:“娘亲,你去拿什么?”
姜依没答,利落地爬出地洞。
赵雪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来越晕,不仅是喘不上来气,甚至站也站不稳了,肚子疼得厉害,甚至一度过了肩膀上的痛感。
她眼皮子耷拉下去,想要睡,又不敢睡过去。
隐约间,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争执,乒里乓啷响了好一阵,
赵雪梨听不太清在吵什么,只觉得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忽得十分亮眼,笼在地洞上方的供桌像是被谁掀开了。
有谁跳入洞中,将她绑在绳子上,紧接着,雪梨被拉了上去。
她难受地睁不开眼,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松雾香,泪珠从颤颤巍巍的眼下淌出来,雪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以为又被抓了回去,无意识地喃喃:“...表兄...我恨你...”
裴霁云一顿,静默着一语不。
他抱着她的手摸到粘腻的湿意,摊开手一看,晦暗灯光之下是无比刺目的鲜血,他下颌猛地绷紧。
惊蛰见到,亦是一惊,“属下这就去请御医。”
匆匆转身离去。
裴霁云抱着仿佛是个血人的雪梨,指尖有几分轻微颤抖,沉声道:“将侯爷请回来。”
*
姜依是突然产生了要与裴靖安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种念头早就横亘在心头,只不过以往觉得裴靖安贱命一条,不值当她作陪,可在地道之中,听着姈姈强忍的闷哼喘息,她忽然就无法忍受了。
凭什么自己只能带着女儿像肮脏卑微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裴靖安却能做怡然自得的猫儿?
他那条命虽然又贱又烂,可却极为难缠,如今得了她未死的消息,定然会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紧咬不放。
既然不死不休,不若就豁出这条命杀了他,一了百了。
若非没有那群隐卫的帮忙,杀了裴靖安对于姜依而言并非难事。
她主动现身,他欣喜激动地毫不设防,又怨又怒又小心翼翼地急步过来要抱她。
姜依根本不用费心思,抽出紧握着的匕就直接捅过去。
裴靖安仿佛不觉得痛,还轻声诱哄道:“依娘,再来一刀罢,这样你总该解气,愿意随我回府了?”
姜依冷笑,满足了他这要求,连捅了好几下。
裴靖安抱着她,腹部一个劲流血,他却笑起来,诉说着这些时日的折磨和思念,“依娘,你骗得我好苦,这些日子,我真以为你死了。”
姜依手上、脸上都是血,面无表情问:“从前你说我死了,你要殉情的。”
裴靖安一顿,因为肚子上的伤口,喘息了一下,愉悦道:“你没死。”
姜依最见不得他这模样,还欲再补上几刀,却被隐卫制止了。
月一夺走匕,道:“夫人,再如此下去,侯爷会死的。”
姜依瞥向他,忽然笑了起来,“月一啊,许久不久,我倒是有几分想您呢。”
殿中气氛瞬间冷凝,月一绷紧了身子,立马跪下来。
裴靖安眯起眼,看了他一眼,又看回姜依,“解气了吗?随我回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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