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手中正端着一盘杏仁枣糕,仰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睫下,一双乌眸充盈着雾气,微带询问。
目光短暂地交触了片刻,谢清砚便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不吃,你吃吧。”
初开口时嗓音有些微哑。
谢清砚不重口腹之欲,更别说这些甜食。
檀禾轻轻“哦”了一声,继续捻起一块咬上。
她吃相很好看,小口小口吃起来,咀嚼的时候两颊会微微鼓起,若细看,能现吃到高兴时,眼眸会闪过一抹亮色。
谢清砚眼底浮现些许意外的兴致,不明白她为何吃个糕能这样满足。
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倒是有了别的现。
她没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的观念。
恐怕若是此刻他身上未着一物,她也不会有任何不自在或是羞怯。
那双单纯澄澈的眼睛反倒是会盯得人下意识别开双目。
檀禾丝毫未察他在打量自己,一心一意咽着枣糕。
毕竟在她自小到大的生长环境里,接触过的男子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更何况檀槿也没教过她这些。
檀禾吃了两块便饱了,她拍掉手上残留的糕点屑,之后一杯热茶下肚,总算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湢室沉闷而静谧,谢清砚朝外走去。
檀禾跟在谢清砚身侧,边走边交代:“血蚀引这时才初初入体,冥霜应当会歇寂一阵,在这期间若是有任何不适,殿下一定要及时与我说。”
“哦对了,还有,”檀禾扬起下颌,朝他露出自己细嫩的脖颈,手指在上点点,“如果殿下突然现颈上有显出血色脉络,也不必惊慌,那正是血蚀引,一般会时隐时现的。”
谢清砚深远幽暗的视线自她颈上移开,良久,低低地“嗯”了声。
垂眸敛目间,眼前晃过的尽是那截白得光的颈项。
暗夜无声,寂寂月光洒落在廊前。
廊下,冯荣禄久久伫立,看到屋门打开,两人出来的那一刹那。
他当即眼一热,险些老泪纵横。
冯荣禄赶紧背过身,双手合十地微微念叨:“元后保佑,元后保佑。”
……
不知是否是那晚药浴的缘故,谢清砚这几日总觉得他周身萦绕着尤为清晰的药香,无论他换了多少件衣服,依然还在。
和她身上的一样。
不苦涩,闻起来莫名的舒服。
“……殿下?”
犹豫片刻,朱鹮还是出声唤他。
话落,他能明显感觉到,殿下的神情微微一僵。
谢清砚敛起思绪,那张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变化。
他沉声:“继续。”
朱鹮清清喉咙,正色道:“据属下那晚交手来看,那几个刺客可以肯定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谢清乾是董贵妃之子,董贵妃位列四妃之,母家正是当今圣眷正浓的大司马董淳峰董家。
谢清砚微微一哂,似乎早料到会是这个蠢货。
那双冰冷晦暗的深眸里杀意涌现。
他淡声吩咐下去:“既然如此,那便礼尚往来,十倍还之。”
朱鹮领命而去:“是。”
世人说得也没错,他的确是心狠恣睢,睚眦必报,毕竟要想从这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必须得狠命才能站稳脚跟。
朱鹮走出书房没多远,怀中便被人砸下一个瓶罐。
他错愕接住,抬头正见黄雀从檐角跳下来。
如今,东宫那间药阁归檀禾所有,她整日待在里头捣鼓那些药。
黄雀这些日子从她那儿得了不少好东西。
她是个识货的,知道檀禾给的那些药,有些放在黑市里都是千金难买。
“还有俩份,我得给雪鸮和赤鹞留着。”
黄雀絮絮叨叨的:“你们可真得谢谢檀女郎,当然,也得谢我,若是没我,你们去哪儿白得来这么好的——”
“你见过殿下走神吗?”朱鹮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突然来了句。
“啊?”黄雀猝不及防,剩下的半句话还含在嘴里,她仔细回想了番,摇头道,“没有。”
朱鹮压低声音说:“我见着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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