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发表了简短的欢迎致辞,感谢各位贵宾莅临,庆祝爱子秦廷聿平安归来。随后,她将位置让给了秦廷聿。“承蒙各位长辈、朋友今日拨冗莅临,秦某深感荣幸。”他声音沉稳,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谢澜的方向,“此番劫后余生,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体悟。”他微微一顿,继续道,“更要感谢危难之际,向我伸出援手的朋友。这份雪中送炭的情义,秦廷聿铭记于心。”他举起酒杯,姿态从容优雅,“薄酒一杯,聊表谢忱。愿诸位尽兴,共享今宵盛宴。晚宴,正式开始!”随着他话音落下,舒缓的宴会音乐再次响起,侍者们端着精美的餐点和酒水鱼贯而入,正式的晚宴拉开了序幕。宴会上,谢澜应付了几个前来搭话、想借着他攀附秦家的人,一股疲惫感袭来,他趁着间隙,他找了个相对冷清的角落。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微凉的夜风立刻拂面而来,稍稍驱散了室内的喧嚣与胸口的烦躁。露台很安静,只有远处宴会厅隐约传来的乐声。他倚在雕花栏杆上,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尼古丁的气息暂时麻痹了疲惫的神经。身后传来轻微的玻璃门滑动声。谢澜没有回头,指尖的烟灰却无声地抖落了一截。一股熟悉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味道无声地弥漫开来,瞬间侵占了整个露台的空间。宸翎走到他身侧,同样倚着栏杆。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深邃的琥珀色眼眸落在谢澜身上,平静无波,仿佛是个正常人。“好点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如同在询问一件寻常公事。谢澜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它在夜风中消散,声音也听不出太多情绪:“嗯,挺好。”他顿了顿,侧过头,目光迎上宸翎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多谢你出面。”这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宸翎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审视这句感谢背后的含义。他没有接这句谢,空气沉默了几秒。这份刻意的平静,反而比任何质问都更让谢澜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有点不适应这么正常的宸翎,掐灭了烟蒂,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宸翎,”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我有时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我?”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宸翎缓缓转过身,正对着谢澜。月光照亮了他眼底翻涌的、极其复杂的暗流,不再之前那种纯粹的疯狂,而是一种沉淀了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危险的程度。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侵略性,拂过谢澜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却字字如冰锥:“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谢澜,想象一下,”他的气息缠绕着谢澜的感官,“一个人,生来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他身边所有的人,对他只有两种态度:要么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敬畏,要么是垂涎欲滴、充满算计的觊觎。敬畏他的权势,觊觎他的外表,或者…有求于他。他从小到大,就活在这样的虚假、利益和面具堆砌的世界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权力的铜臭和谄媚的甜腻。”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倦,随即转为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利:“然后…一个平民,莽撞地闯入了他的视线。那么…真诚,那么热烈,那么生机勃勃。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笨拙又大胆地撩拨他,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慕…甚至,敢胆大包天地强吻他。”宸翎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谢澜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就在他…终于卸下防备,开始沉沦的时候…”宸翎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嘲讽,“那个人,却一声不吭,像丢垃圾一样,弃他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微微走近半分,琥珀色的瞳孔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紧紧攫住谢澜的眼睛:“谢澜,你告诉我。如果你是这个人,你会怎么做?”谢澜的呼吸窒住了。宸翎的话语像一把钝刀,剖开了他刻意尘封的记忆。高中时的自己,一腔少年意气,无畏无惧,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道宸翎肯定地位不凡,却凭着热血和天真,笃信“人定胜天”、“真爱无敌”,认为只要两人相爱就能冲破一切阻碍。他聪明,有些能力,甚至带着点书生意气的狂妄,坚信自己就是能逆天改命的主角……结果呢?一地鸡毛,满目疮痍。他无法反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愧疚、无力、还有被往事刺痛的感觉,在胸腔里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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