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白继承了沈宜兴的谋略、军法与坚毅,而来自沈宜兴的那份自私、自负与傲慢又被穆白的温和与善解人意完美地中和掉了。多年在底层的摸爬滚打又让穆念白深尝民生之多艰,不会像沈宜兴一样,将百姓视作取得胜利的必要牺牲。至少在叶问道看来,比起沈宜兴,穆念白更像一个皇帝。她既已经站好了队,许多事,便不再瞒着穆念白,叶问道将地上几片落叶碾得沙沙作响,低头小声道:“太女休怪臣等失职,此事臣等也曾劝谏过陛下,无济于事不说,还惹得陛下不快。”沈宜兴被她们说得烦躁,索性将她们排于此事之外。她知道叶问道等人不愿见到自己和沈珂母女相残,便索□□事瞒着她们,自作主张。调动哪支军队护卫,调用哪位将军御敌,除了沈宜兴,竟是谁都不知道。“如今靖王一事的应对之策,全赖陛下省心独裁,臣等皆是毫不知情。”穆念白眉头紧锁,深深叹气,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揪着沈宜兴的脖子使劲晃一晃,看看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将军行伍多年,也猜不出陛下派兵布阵上的安排吗?”叶问道苦笑着摇了摇头:“兵者诡道,陛下于此道更是炉火纯青。养兵用兵,天下也没有能与陛下并肩的,我与陛下更是云泥之别,萤火岂敢与皓月争辉。陛下如何用兵,我固然有所猜测,只怕会差之千里,不敢妄言。”穆念白的眉头拧得更紧,也就是说,只有沈宜兴知道自己的那一支军队埋伏在何处,也只有她知道该如何调动那一支军队,若是今夜沈宜兴有恙穆念白不敢细想,只得看着沈宜兴纵情饮酒的样子在心中安慰自己,她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她正沉思间,叶问道忽然凑得更近,用更小心谨慎的声音道:“除了靖王,狄戎在北境的动作也许更值得小心。”穆念白挑眉,有些诧异:“狄戎?她们去年仓皇北逃,元气大伤,短短一年,她们竟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吗?北境诸城,可有塘报传来?”叶问道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塘报,只是我的猜测。我在北境驻守多年,对狄戎行径了然于心。前些日子北境一位朋友写信来,说去年大胜之后,北境诸城新上任的太守为促民生,放开了两地互市。从那以后便常有狄戎牧民进城售卖牛羊牟利。”穆念白皱眉道:“互市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叶问道细细与她解释:“太女也许不知狄戎习性,我在北境驻守多年,却从未碰见过狄戎在大败之后,仍然允许牧民将牛羊卖给咱们的时候。”“去年征北一战,狄戎十万精兵折损大半,她们的可汗更是仅以身免,仓皇逃窜。按照以往的惯例,狄戎兵败之后,定会收拢残兵,强征百姓,将青壮兵马、牛羊铁器都聚拢在一起严加看管,以度过寒冬。在此期间,狄戎定会严禁治下牧民将物资对外贩售,遑论是进入汉人城池,卖给咱们,助长咱们的实力。”穆念白细细思量,也觉叶问道言之有理——边境诸城虽然放开了互市,但粮食铁器这种东西是绝不会卖给异族的。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狄戎就算有牛羊马匹,不留做口粮也就罢了,怎会换成华而不实的布帛瓷器?穆念白抿了抿嘴唇:“叶将军的意思是”“我只怕是有狄戎以互市为名,混进城镇中,密谋作乱。”穆念白沉吟道:“若只是几个寻常牧民混进来以求安身立命倒是无妨,怕只怕”穆念白又细细问了叶问道许多细节,疑虑重重,正如她不熟悉狄戎的做派,叶问道也不知晓商队走南闯北时心照不宣的规矩——许多商队为了节省成本,会用低廉的价格雇佣混迹在汉人城池中,没有户籍的狄戎流民,充当护卫打手。按照叶问道友人心中所言,接连两月每日都有百余名狄戎牧民进城贩货,哪怕这些人中只有半数混入各家商队,个月过去,她们会走到哪里呢?二人思索间,却听见身后亭中爆发出一阵阵喧哗。二人回身t望去,却是靖王沈珂终于取到了自己的贺礼,正在几位相熟的将军士官们饮酒玩笑。只是她虽然言笑晏晏,行为举止间也不见刻意反常,但穆念白细细观察,却看见她洁白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光流转间,也能窥见几分慌乱失措。谈笑间,沈珂的目光似乎总是时不时向东北方向看去。东北方向从猎场入京师,走东北方向的正定门正是最近的路径,且正定门并非险要门户,平时就看守不严,正适合今夜靖王的兵马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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