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接过碗。瓷碗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阳光落在他纤长的手指上,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衬得那双手愈发苍白脆弱。萧玦站在一旁,看着他吞咽的动作,不知不觉间放缓了呼吸。他发现沈辞喝汤时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喉结轻轻滚动,像只温顺的小兽。吃到一半时,沈辞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抬眼望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沈辞的眼瞳很亮,像盛着日光,里面清晰地映出萧玦的影子。他显然没料到会撞上这道视线,慌忙低下头,动作太急,羹汤顺着碗沿晃出来,溅在浅色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浅黄的水渍。“对、对不起……”沈辞慌乱地想用袖子去擦,却被萧玦一把抓住了手腕。萧玦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方素色锦帕,俯身替他擦拭衣襟上的污渍。帕子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他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沈辞颈侧的肌肤,那里的皮肤温热细腻,像上好的暖玉。两人都顿了顿。沈辞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比瓷碗的温热更灼人,顺着肌肤一路烧到心底。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却没有躲开,只是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像受惊的蝶翼。萧玦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指尖下的肌肤细腻得过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热,让他想起初见时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这触感像钩子,轻轻挠在他的心尖上,让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些,再触碰些。“谢、谢王爷。”沈辞的声音细若蚊吟,几乎要被风吹散,耳根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萧玦猛地收回手,将锦帕塞进他手里,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望着外面的庭院。阳光落在他宽阔的背影上,却驱不散那瞬间的僵硬。他知道自己不该对这前朝余孽心软,更不该被这刻意的示弱勾动心绪。可刚才那瞬间的触碰,那泛红的耳根,那细若蚊吟的道谢,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萧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道防线,已经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饵,他接了。摄政王的掌心宠3深秋的雨,总带着浸骨的凉意。萧玦是被侍女慌张的通报声惊醒的。彼时他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趴在书房的案几上小憩,玄色外袍还沾着夜露的湿冷。“王爷,偏殿的沈公子……烧得厉害,已经说胡话了。”侍女的声音发颤,显然是怕极了这位摄政王的雷霆之怒。萧玦猛地睁开眼,眼底的睡意瞬间消散。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披风,大步流星地往偏殿走,靴底踏过积水的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花。他从未想过沈辞会生病。在他的印象里,那少年总是带着几分刻意的脆弱,眼神里藏着算计,仿佛永远都在筹谋着什么。可此刻站在偏殿门口,隔着雕花木门,他竟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声,像钝刀子割在心上。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那冷冽的龙涎香格格不入。太医正坐在床边诊脉,手指搭在沈辞腕上,眉头皱得很紧。萧玦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屏风后,目光穿过镂空的花纹,落在床上那人身上。沈辞躺在床上,脸色烧得绯红,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他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蹙,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脚踝上的锁链松松地缠着,末端垂落在床榻边缘,随着他微弱的挣扎轻轻晃动,像一只翅膀受伤、濒临死亡的蝶。“怎么样?”萧玦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太医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擦了擦额角的汗:“回王爷,沈公子这是积郁成疾,加上受了风寒,诱发了心疾旧症。需得静养,万不能再受半点刺激,否则……”“否则如何?”“否则恐有性命之忧。”萧玦的指节猛地攥紧,骨节泛白。他想起这几日沈辞总是在窗边枯坐,想起他啃干硬糕点时的窘迫,想起他接过莲子羹时那双冰凉的手——原来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病了。一股混杂着懊恼与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待太医开了方子退下,萧玦才推开屏风走进去。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沈辞烧得通红的脸颊,那平日里总是带着倔强和算计的眉眼,此刻温顺得像只无害的小兽。“难受?”萧玦在床边坐下,声音放得极柔,几乎要被窗外的雨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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