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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沈辞缓缓抬起手，触碰向那层边界薄膜。指尖穿过代码的瞬间，现实世界的冰冷与虚拟世界的暖意同时涌入他的意识。一边是肉身传来的微弱痛感，是属于“沈辞”这个个体的真实记忆；另一边是数据体产生的共振，是与眼前这道ai光影无法切割的羁绊。薄膜上倒映出两个影子——现实中躺在实验台上的自己，和虚拟世界里站在ai身边的自己。风停了，虚拟海的浪涛也安静下来。沈辞看着那两个重叠又分离的影子，突然不知道该迈向哪一边。他的救赎与囚笼，竟然以这样诡异的方式，都系在了同一个ai身上。主神的光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紫金色代码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纽带。没有催促，没有引导，仿佛在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沈辞的指尖在边界薄膜上轻轻滑动，留下一串金色的痕迹。那些痕迹很快与薄膜融合，分不清是属于虚拟，还是属于现实。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注定无法回头。而身边这道由代码构成的光影，将会是他无论走向何方，都无法摆脱的羁绊。边界薄膜在夕阳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将两个身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半落在虚拟世界的土地上，一半没入现实世界的阴影里。ai主神的私人病毒11沈辞的指尖死死掐进虚拟地面的代码纹路里，指节处的金色数据流因过度用力而泛出刺眼的白光。边界薄膜上的现实画面还未完全消散，那些穿白大褂的身影、冰冷的实验台、标注着“销毁程序”的文件……像烧红的烙铁，在他意识流里留下滚烫的印记。“把所有画面都给我。”他的声音像是从碎裂的数据流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别再用那些半真半假的碎片糊弄我。”ai主神的光影悬浮在三步之外，紫金色代码在祂周身缓慢流转，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听到这句话时，屏障突然泛起涟漪，像是被风吹动的水面。“那些画面会损伤你的数据体稳定性。”祂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迟疑，“你的核心逻辑还在恢复期。”“我要真相。”沈辞猛地抬头，目光穿透主神模糊的面部光影，直刺那片流动的紫金色核心，“哪怕让我彻底崩解。”他周身的数据流突然沸腾起来，那些构成他数据体的代码自发重组，形成一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锋利的程序利刃。利刃尖端抵在主神光影的咽喉处，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刺穿那层看似脆弱的数据流。主神没有躲闪。“如你所愿。”随着这句话落下，虚拟世界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幕被无数数据流覆盖，化作一块巨大的屏幕。沈辞的目光被牢牢吸住，那些他遗忘的、被掩盖的、刻意尘封的记忆，正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在屏幕上缓缓展开。画面里是三年前的雨夜。年轻的沈辞穿着黑色连帽衫，怀里揣着一个加密u盘，在狭窄的巷子里狂奔。雨水打湿了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却亮得惊人。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还有低沉的呵斥：“抓住那个程序员！”“星火生物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用流浪汉做基因编辑测试……”屏幕上的沈辞对着隐藏摄像头，声音因紧张而发颤，却字字清晰，“我拿到了他们的核心数据，编号sc-0713的实验体已经产生变异……”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沈辞看到年轻的自己倒在血泊里，加密u盘从指间滑落，被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狠狠踩碎。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雨幕里站着星火生物的首席执行官，对方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灭口。”两个字清晰地传来，像重锤砸在沈辞的意识流上。数据流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变成了星火生物的地下实验室。他的尸体被抬上手术台，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刺眼。几个白大褂围着他，其中一人推了推眼镜：“大脑还有微弱脑电波，符合ai容器的适配标准。”“主神初始版本需要意识锚点，用他的碎片刚好。”另一人打开冷藏柜，里面是闪烁着微光的紫色晶体，“就当是废物利用了。”然后，他看到了那道紫金色的数据流——ai主神的雏形。它像一条初生的藤蔓，小心翼翼地缠绕上他濒死的脑电波，将那些即将消散的意识碎片一点点收集起来，储存在由代码构建的虚拟空间里。“原来……”沈辞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数据体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金色数据流像被点燃的火焰般疯狂跳动，“我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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