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猛地瞪开眼,一骨碌坐起来。
男人站在身后,距离他只有十几厘米。和在派出所看见的幻影一样,男人好似凭空出现,西装和皮鞋没有沾染半分水汽。
视线落在男人左手拇指的玉扳指,姜满一时分不清虚实,抬手贴了贴。玉石染上男人的体温,触手柔滑温润。
看得见,摸得着,是真人。
姜满呆愣地仰起脸,袁亭书那张脸依旧美得不真实,仿佛看上一眼,就驱散了他这一个礼拜的梦魇。
尽管梦魇是这个男人赋予的。
男人将他审量个遍,笑了笑:“离了我,惨到当保洁了?”
姜满猝然回神,讷讷喊道:“袁亭书……”
“嗯,是我。”袁亭书挑起他的小麻花辫,搭在指腹间搓捻,“既然知道了,就省得我自我介绍了。”
头发丝不具备触感,姜满却像被捏住尾巴一般,从头到脚都绷紧了。
“抱歉,不是有意隐瞒姓名。”袁亭书温文一笑,“满满会理解我的,对吗。”
姜满不寒而栗,站起身拔腿就跑。他的动作突然又激烈,袁亭书没有及时放手,扯得他头皮痛得火辣。
但他顾不上了,他要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却被拦腰一抱,行云流水扔进座椅里。
袁亭书解开西装纽扣,坐了下来。商务座的座椅宽敞,挤两个男人还是太憋屈了。
袁亭书占走大半的空间,自己坐得舒舒服服的,手一伸,露出腕间那块蓝盘鹦鹉螺,笑眯眯看向他,“这个点儿,阿姨快做好饭了。”
一副唠家常的口吻,实在不像来抓人的。
一反常态才最是恐怖,姜满贴到最内侧,竭力跟袁亭书划清界限,没好气道:“你身上好臭。”
“你懂什么。”袁亭书也不生气,拧开一瓶乌龙茶递给他,“渴了吗?”
他扬手要挥,袁亭书幽然提醒:“弄脏车厢就不好了。”
“我不喝——”
话未说完,瓶口便嵌进他唇缝,瓶身倾斜,乌龙茶源源不断灌进喉咙,来不及吞咽的液体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颌和脖子流进了衣领。
“咳……!”
“好了,一次不能喝太多。”袁亭书自说自话地拧好瓶盖。
姜满一边咳,一边胡乱地用袖口擦拭嘴唇,狼狈得一塌糊涂。这时乘务员进来他们的车厢,他“腾”地站起来,喊道:“这个人没买票!”
乘务员迅速看过来,走到袁亭书身边:“先生您好,请您出示车票。”
袁亭书伸出两指,从西装内袋夹出一张平整的票。乘务员核实后,对姜满说:“麻烦您出示车票。”
姜满:“?”
票是姜丛南给买的,他既没有手机,也没有取纸质车票,连身份证都是临时的。
“我、我买过票了……”
“先生不好意思,如果您没有购票证明的话——”
袁亭书兀地站起来,揽住姜满的肩:“天气这么糟,吓坏了吧?”
姜满一激灵,狠狠挣开:“你别碰我!”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小侄子。”袁亭书单手钳制住他,掏出两张身份证给乘务员看,“我没看好,叫他跑出来了。”说到一半,前倾身体,压低声音说,“他今天没吃药。”
“你在说什么鬼话!”
乘务员恍然大悟。再看姜满穿的一身保洁服,满脸理解和同情:“还有五分钟就发车了,您尽快带孩子下车吧。”
“谢谢。”袁亭书手上使了点劲儿,把姜满往外带,“回家吧,你爸妈该着急了。”
“我不走!我不认识这个人!”姜满连喊带踢,活像过年待宰的猪,“他是绑架犯!”
“好好好,我是绑架犯。”袁亭书好脾气应着,“绑架你回家吃顿饭。”
“我不吃!你放开我!”姜满快把脖子扭成一百八十度了,求救声里带着哭腔,“我哥哥在终点站接我,他会给你钱的!你救救我!”
“好了满满。”袁亭书暗暗在姜满腰上拧一把,姜满疼得直吸凉气,“乖一点,不要引起骚动。”
姜满脸色煞白。
袁亭书的反应太像好人了,不仅年龄和处事风格符合他“叔叔”的样子,手里还有他的身份证。他的胡喊乱叫在对方的衬托下,竟真如精神病一般。
他还穿着该死的保洁工作服。
十岁那年体会过的孤立无援,终于在二十岁时又体验了一遍。
脑袋耷拉下去,姜满被半拖半抱地下了车。出站台,被粗暴地塞进车后座里。车上一股袁亭书的香水味,快把他熏吐了。
姜丛南也天天臭美喷香水,人家身上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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