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没有伴侣,对这个理论还是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和顾昭然游走在热闹的超市,对于程朗来说是相当新奇的体验。顾昭然自然而然承担起推购物车的责任,程朗则负责撒娇。“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啊!”程朗拿起一盒冰淇淋就要放进购物车里。顾昭然眼疾手快挡住程朗的酸奶:“乖,这种冷冻食品我们最后拿。”“为什么?”顾昭然看着程朗,轻声细语地解释:“因为我们不知道要逛多久,这种冷冻食品万一在我们逛的途中化了,多不好。”程朗没什么逛超市的经验,被顾昭然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他悻悻地把冰淇淋放回去。顾昭然见他脸色不太好,还想哄哄他。程朗看见薯片的瞬间,脸色由阴转晴,他拿起一包晃晃:“我想吃——”“吃!”在零食区,程朗看什么都想吃。顾昭然时不时拦一下程朗看上的同类产品,逼着他几选一,其余的就随程朗去了。一进到买菜的地方,程朗就熄火了。这里变成顾昭然的主场,他熟练地挑选样式较好的蔬菜,然后交给程朗去称重。两人分工合作,程朗跑腿都跑得笑嘻嘻的。“是不是差不多了?”顾昭然垂眸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如果再加上程朗一进门就要的冰淇淋的话,他们就要拿不动了。“是欸……”程朗终于停下了看见什么拿什么的脚步,老老实实收手,跟顾昭然一起向收银台走去。“程朗!”程朗抬头循声看去,曾祺然学长正戴着口罩笑着同他打招呼,他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之前他欠顾昭然钱的时候,就是这位曾祺然学长给他介绍的兼职。感觉到旁边的顾昭然瞬间变成了准备战斗的姿态,程朗摸摸顾昭然的背,给他顺了顺毛,才笑着同曾祺然打招呼。“好久不见,曾学长。”因为程朗和曾祺然都是在拉曼读的大学,所以曾祺然毕业之后也就顺势留在拉曼发展,现在也是媒体的一个小主管。难得见面,程朗结完账就跟曾祺然找了个奶茶店坐下聊聊,顾昭然提着东西,亦步亦趋地跟着程朗,他虽然礼貌地对曾祺然笑了,但是姿势仍是戒备状态。趁曾祺然走远,程朗咬牙跟顾昭然低声说:“干嘛这个状态,人家有老婆的!”顾昭然不满:“有老婆之前还叫你小漂亮?”“那是我外号。”顾昭然被迫禁言,但仍忍不住暗自撇嘴。程朗也跟着撇撇嘴,之前怎么没发现,顾昭然还是个醋精。曾祺然端着三杯奶茶过来:“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怎么样?”“挺好的,”程朗笑笑,“刚跟报社提了辞职。”“啊?那个工作不是挺稳定的吗?”程朗笑了笑,没过多解释,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感觉你黑眼圈好像很重,最近很忙吗?”说起这个,曾祺然就忍不住叹气。“我最近忙着东躲西藏,实在没办法睡好。”程朗和顾昭然对视一眼,感觉闻到了瓜的气息。“怎么了?”曾祺然的手不停摩挲着奶茶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程朗见状拍了拍顾昭然的胸膛:“没事,他可是当兵的,不怕挨揍。”顾昭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肌。曾祺然纠结万分,还是张开了嘴:“我爱人的弟弟,欠下三十万债务,结果承担人竟然写的我爱人。”“现在我爱人的弟弟不知所踪,那些催债的只能找我们。为了不被催债的人找到,我和我的爱人半个月没上班,然后我们的工作就这么被他们搞黄了。”程朗皱起眉头:“你们不跟催债的人解释一下吗?”“没用,”曾祺然绝望地摇摇头,“他们说,谁是承担人,他们就找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头捂住脸:“我也是几乎走投无路了。”程朗和顾昭然对视一眼,不知道这趟浑水该不该掺和。保卫人民是他们的义务,他们本当义不容辞。程朗和顾昭然在桌下悄悄握手,下了决定:“我们可以去你家看看吗?”曾祺然的家在一个普通小区里,安保不算严格,电梯门一打开,浓重的油漆味即刻冲进鼻腔。程朗掩着口鼻向曾祺然家走去,就看见他们的门上被红油漆打了大大的两个“叉”,旁边邻居的门也被波及。“里面他们进不去吧?”曾祺然点点头:“他们很擅长在灰色地带活动,不会做真的违法犯罪的事,但就是能让你在这里不好活。”顾昭然见状也眉头紧锁,这件事有点棘手,他们似乎不该进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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