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对方用不用是次要的,她该得做出的态度还是该有。是以,答谢完毕后,她就不再思考此事,清闲了几日。人就是这样,一旦静下来了,平素忙碌时不曾跳出脑中的思绪,就跟这灿烂的夏日般,光如水倾下,洒满了一院。萧世子与安和县主议亲的消息不胫而走,近日来整个离宫的人都在谈论,那些爱慕萧衍的小娘子们很是愤愤难平,她在与同住西宫的郑氏、张氏女们聚会时,就听得不少,诸如安和县主那样的冷清人,哪能配得上萧世子的言辞。沈蓁蓁闻得此事,不如那些女子那般愤懑,只是在心中琢磨,萧衍那样挑剔的郎君,到底是喜欢李惜玥的什么呢?说到喜欢,萧衍曾经给她写过情书,应该也算曾喜欢过她罢。那他移情别恋,又是厌恶了自己的、喜欢上对方的什么?美貌、才华、气度,还是别的?思考了半天后,沈蓁蓁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李惜玥身上,没有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庸俗劲儿。山中夏日清凉,院中静谧空落,小娘子轻倚着廊下扶拦,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对着庭中的一篷桔梗花发怔。淡雅的紫色中略带蓝色,这样的桔梗花,被誉为花中处士,都说它超尘脱俗,不慕繁华。沈蓁蓁想到裹着温婉优雅表皮下那真实的自己,俗气至极,慕繁华至极,不由叹道:“这桔梗花倒是像她,我简直与它八杆子打不着啊。”就在她喃喃自语的话落后,身后便被人接了一句——“与谁八杆子打不着?”沈蓁蓁身子猛然一抖,手中扇就这么滑落,从扶拦上翻出去,飘落在院子里。她神色惊慌地扭头看,红艳的小嘴惊讶地微张了一下。萧衍突然来她这作甚?演戏郎君一身很是招摇的玄色绣金丝线锦袍,走路带风,阔步而来,沈蓁蓁尚且来不及思考这人为何出现在她这,只见他就已经行至她跟前,居高临下,面色不悦,俯眼看她,问:“嗯?问你话呢。”沈蓁蓁怎可能当着他面承认自己本性庸俗?她身子微侧,躲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管我与谁八杆子打不打得着。”她蹙眉朝院中指去,示意萧衍,她的扇子被他吓掉了。萧衍却连眼角余光都不曾赏给那被人抛弃的锦扇,沉默望着她。他莫名怀疑沈蓁蓁方才是在说她与他八杆子打不着,心头忽然一阵烦,本就心中有事,当下更是没了耐心,一把就握住了沈蓁蓁的手腕,命令道:“跟我去学骑马。”话毕,根本不给沈蓁蓁反应的机会,他拽着小娘子就往西宫外去。沈蓁蓁被大力拉扯,挣脱不得,走得跌跌撞撞,口里惊呼:“你的那个疯马我再不要骑了。”萧衍讥讽道:“难得一觅的良驹,到你口中却是个‘疯马’,沈娘子口气不小。”沈蓁蓁小脸一红,她也知道萧衍用的衣食也好,住行也罢,皆是珍贵无比的,但她真不想再去冒生命危险,找借口道:“那……我还没换衣裳,如何骑马?”等她回屋,她决计将门一闩,再不出来。萧世子的步子半拍也未曾慢下,皱眉打量她一身上下,“你那骑装还不如你这身呢,朵朵桃花,不伦不类。快走!”沈蓁蓁恼怒:“我特意绣上去的,哪里不伦不类了?你……”萧衍冷笑道:“我夸你这身好呢,听不出来么?智商堪忧。”一个拼命拒绝,一个不容人反抗,二人一路拉扯,你来我往地争锋相对,这样大的动静,西宫的宫女、侍卫、女眷皆是闻声好奇地看了过来,便看到,隔着簇簇花枝,在高矮错落的绿树红花后,一高一矮两抹身影,时而重叠,时而分离,萧世子不时眉宇紧蹙,不时弯眉带笑,墨眸明亮,如星落其中。暖暖阳光下,郎君和小娘子一路争执,情意若有若无。与李惜玥交好的郑氏女心中一惊:参过多少萧世子在的宴席,见过多次萧衍与女子们相处的态度,从未见他这般生动过,这般时真时假地去与小娘子调笑。当事人沈蓁蓁只觉得被人胁迫。几番挣脱不得,她只得心灰意冷地任由郎君拽她出了西宫,趁萧衍去牵白鹤时,这才能揉一揉刚解脱出来的手腕,还不等她开口埋怨,立时便敏感地看出萧衍眉间的冷肃杀气。她识趣地闭了嘴。萧衍握着她腰,将沈蓁蓁提上马,随后也翻身而上,坐在沈蓁蓁身后,握上缰绳。随主人在它臀上一掌拍下,白鹤猛地窜出,速度之快,使得沈蓁蓁整个身子蓦地朝后一倒,顿时就落入了身后人宽阔又熟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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