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杜仲,以他的性子,必然也对寨里其他人了如指掌。苏木:“大人见谅,苏木不会舞艺,倒略懂粗劣剑术,若大人不嫌弃,苏木献丑,给大人舞上一剑,以此助兴?”“大当家!”赵禾咬牙怒道,“张少昀,你别欺人太甚!”他们不愿看到苏木受此刁难侮辱,清风寨再破,也不曾低下头来求活。之前到山里躲藏,是迫不得已,只因苏木说要好好活着,不想最后只剩下她自己,所以他们躲。此刻亲眼见到苏木是被如何威逼,受此屈辱,便不能再忍。“大当家,我们不怕死。”余准将短刀抵在剑上,“他这狗官不配!”“大当家,我也不怕!”周奎也道。苏木看向他们,正如她所说,清风寨的人只会站着死,不会跪着活,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们向张少昀低头求生。但她要活,她也要这些人好好活着。“我的命令,都忘了吗?”苏木语气平缓,不见怒气,却是魄力十足,“大人请见谅,屋子小,前院。”“好。”张少昀起身,又道,“大当家这身过于淡雅素净。”苏木:“明白,我这就去换。”她不担心张少昀会反悔,这人做事讲究,即使是杀人,也会寻个理由再杀。土匪作恶多端,但他不是抱着剿匪的目的而来,那就不会轻易动手。他在乎的是卷宗,为了这个,会暂时放过大家。今日穿的是杏色衣裳,雪夜中不够显眼,苏木回到房间,打开柜子,拿出一套衣物换上。了尘眉头微蹙,苏木被迫舞剑,张少昀也没放过大家。事情还没结束,也不知这张大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众人都来到前院,了尘看过去,大家脸上是愤恨,气恼,是不得不忍下的憋屈和自责。面对张少昀对苏木的羞辱,他们无能为力。苏木不允许反抗,他们只能被迫屈服。不多时,苏木一身红裙缓缓走来,了尘认出,这是两人初遇时,她身上穿的那件。山间草木在雨水的浸润中更加翠绿,她身着红裙,伞掉落在一边,闭眼,微仰起头,迎接雨落。此刻她手中没执伞,而是捡起张少昀扔过去的剑,手握剑把,朝张少昀行礼。稀碎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就如当日的雨。明叔握拳,苍老消瘦的手背青筋凸起,带有恨意和凶狠的眼,此时却是心痛和悲哀。苏木越是坦然接受,毫无怨言,他越是难受。他心里清楚,苏木所做所言,无非都是为了大家。他不忍再看,闭上了双眼。张鹏忍着,和其他人,忍,但咽不下这口气。张少昀自知把他们逼到绝境,即使是断了手脚的野兽,在生命面临威胁时,也会强撑起来反抗,绝不低头畏缩等死,更不说是清风寨的人,就算他带了足够的人来,但要强攻出去,不是不行,但苏木不愿,他们也只能忍下。苏木用剑挑起雪,随即指向乌黑天际,雪花落在脸上,引来一片冰凉。张少昀半躺在廊下,姿态慵懒,他眉目深邃,五官硬朗,双眸如不带上狠绝,倒是能稍减三分他脸上的强硬和锐气。这是一双自带情意的眼,只是他甚少用这般眼神看人。今夜,他却是这般看着苏木。眼前的女人,过了年也不过十八岁,年纪不大,情绪很稳,杜仲把她教的很好。当年苏木手握冷刀,浑身是血站在尸首间,脸上不见怯弱和害怕,他于马上高坐,苏木回头,那双明眸与自己对视,满眼的恨。事情还没过去三年,再次回到这,他试图找回当年苏木那双充满恨意的眼,几次三番的逼她,她却学会了低眉顺从。看他时,没有恨,只是淡漠,她每次对自己笑,眼里未见分毫笑意。看到自己还能忍住怒火的,这里除了她,没有人能做到。张少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双眼透过纷纷落下的雪花,紧锁在苏木身上,不曾移开过半分。苏木将剑往上一抛,剑在空中飞转,她也随之旋转,红裙翻涌,带起地面的雪,剑落下时,她稳稳抓在手中,剑刃冒着寒光,映射出她眼里的冷漠。冷剑所散发的寒意,在月光下,与纷纷白雪相对应,而她身上的红裙,如烈火般在这雪夜中燃烧,仿佛是这寒冷天地间唯一的暖意。苏木没有去看廊下众人,剑在她手中翻飞,不似一件无情之物,而是有了生命般,此时在她眼里,也只有这一‘活物’。白雪,冷剑,红裙……苏木的剑舞得很好,就连了尘都能看得出来。若是换个情景,亦或是,张少昀没有携兵在此,明叔他们脖子上也没有被刀剑抵着,他想,苏木眼里透出的光,肯定不会是这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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