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厨子弄得一阵阵响,沈禾只得起来;她没睡够,一起来整个人都好烦躁,索性让穗儿拿了嫁妆单子过来——先前她没有在意过嫁妆的事情,这回误会了季松、拿了三成嫁妆出来,才发现她爹娘给她的嫁妆属实丰厚得有些过分了,就连瞌睡虫也吓跑了。看着看着沈禾就笑了:“怎么做了这么多衣裳啊?我又穿不过来。”“穿不过来就慢慢穿呗,衣裳又坏不了,”沈穗说着说着也笑了,“也未必啊,过几天天气好了,咱们把衣裳都晒晒,免得生了虫。”沈禾托着脸撒娇:“你瞧,爹娘真会给我惹麻烦。”穗儿轻飘飘白了沈禾一眼,沈禾先是笑了,后来又叹息起来:“穗儿,我想爹娘了。”穗儿也严肃起来。她想了想,干巴巴地安慰沈禾:“姑娘,姑爷待你那样好,说不定以后会带你回沈家看看呢?”沈禾怏怏应了一声:“先说衣裳的事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好天气。”穗儿说是,又开始讨论天气了。虽然回沈家探望父母难,但找个好天气晒衣裳却并不难——没几日便到了初夏,外头阳光明媚,穗儿拉着沈禾先把夏天的衣裳挑了出来,说过段时间就穿上了,先拿出来晾晾,省的要穿的时候找不到。装衣裳的箱子里头放了樟脑,自然不会生虫发霉;但樟脑气味刺鼻,衣物取出来后,自然要先行通风晾晒,除去味道才好上身。因此穗儿提议后,沈禾自然应允。晒到一半,季峻季岭俩孩子也来了——先前季松沈禾新婚燕尔,赵夫人唯恐俩孩子碰见什么不该碰到的事情,勒令俩孩子轻易不准过来;如今季松照旧去外头当差,赵夫人便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再加上俩孩子实在皮,隔三岔五就要挨顿打,但沈禾性情和善,赵夫人又不好当着弟媳妇的面打孙子,因此俩孩子一犯错就往沈禾院中跑,一天三四回地跑来,没几天几人就混熟了。院子里搭着竹竿晾衣裳,半个院子都被占满了;俩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不知疲倦地在院子里奔跑追逐,还故意从衣裳旁边穿过,看得沈穗心惊胆战,没多久就忍不住大喊:“你们慢点,别撞倒了竹竿,平白砸伤了你们!”俩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闻言回过神来笑:“姐姐想多了,我俩这么矫健敏捷,一定不会出事的!”眼见着兄弟追来,他又拉着衣摆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穗儿没工夫纠正俩孩子对她的称呼,只苦着脸长吁短叹。俩孩子皮实得像牛犊、滑溜得像泥鳅,大人抓他们都费劲,她还真不担心俩人被竹竿砸伤。但俩人不时拽着衣裳玩捉迷藏,竹竿架子不住地摇晃,她看得心惊胆战,唯恐那些娇气的绸缎衣裳被毁了。沈禾明白穗儿的顾虑,一边笑一边往外拿衣裳——方才她和穗儿晾衣裳晒到一半,才发现她们只晒了自己的衣裳,院子里一件季松的衣裳都没有;如今人家侄孙子来院中玩闹,被发现了可不好,当即亡羊补牢地将季松所有衣裳都拿出来晾晒。等衣裳全部晾晒起来,沈禾才发现季松衣裳实在不多,他全部的衣裳也不如她的十分之一,看得沈禾一阵阵脸红——院子里,八成的衣裳都是沈禾的。再细细看,季松衣裳多是棉布所制。她的衣裳比季松的多还贵重……这实在有点不好看。见俩孩子毫无察觉地四处追逐,沈禾朝穗儿使了个眼色,穗儿心领神会,将季松的衣裳放到了显眼的地方,又把自己的衣裳搭得紧密了些;一番忙碌下来,猛地一看,两人衣裳倒是差不多的数量。恰巧俩孩子玩耍累了,一个饿虎扑食就朝着桌子跑去——上头放着几盘糕点水果。糕点是小厨房里做的,味道未必比得过芙蓉居的糕点,但胜在刚刚出炉,如今正冒着热气,别有一番滋味在,孩子们都很喜欢吃。只是两人才伸出手,就被沈禾抓住了手腕:“去洗手。”穗儿任劳任怨地端着黄铜水盆进来,身后还有人端着个托盘,上头放着胰子与毛巾。俩孩子不情不愿地过去,手指沾沾水就算洗过,一转身发现沈禾就在身边,只得苦着脸用胰子洗了手,随后两手一甩,又在衣裳上随手擦了擦,便兴冲冲地跑到桌前吃糕点。沈禾和穗儿被两人甩了一身的水珠,此时哭笑不得地说着闲话:“陪嫁里的松江棉布是什么颜色来着……我记得还有些宋锦,回头找出来——”“给姑爷做衣裳,”穗儿笑着接过话茬:“瞧瞧咱家姑娘,以前横针不拿竖线不捻的,如今嫁过来才多久啊,给姑爷做荷包还不够,如今又要做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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