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面上的笑一僵,目光慢慢转移到了桃枝上头。那桃枝还没有小指头粗呢,打人肯定不疼;可就是因为打人不疼,所以季松真的可能用那桃枝打她。沈禾面色又红了。她伸手夺下了桃枝、又插回到瓶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夫君都跳舞赔罪了,我怎么能不原谅夫君呢……”折腾了这么一通,沈禾也气不下去了;舞完了剑,季松也坐下来慢慢喝着茶水;初夏的晚风中,两人静静坐着,沈禾便慢慢看向了季松。想了想,沈禾轻声道:“子劲,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练舞的事情吧,”季松勾了唇:“练舞为的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要耍孩子脾气。”他夫人身段那么好,跳舞一定很好看,季松可不想让她半途而废。沈禾自然看得出来季松的意思,只得点头答应了——两人身份在这里呢,她可不敢得罪季松;再说了,她嫁给季松也不是图的他这个人,没必要和他闹矛盾。不过,沈禾想说的不是这件事。她小心翼翼地望着季松:“子劲,朝廷的冠带都下来了,爹爹也写了信过来,我能不能……能不能回家看看?”季松微微扬起了头。他浓长的眉皱着,似乎有些苦恼。停了会儿,季松轻声道:“本来该陪你回家看看的,只是这几天我在外头有些事情——不是诓你,陛下想着在京营演武,要我们跟着过去看看,估摸着要耽搁几天。”“苗苗,等京城演武的事情结束了,我再带你去沈家探亲,好不好?”打一巴掌给个枣,季松才拒绝了她的要求,这会儿自然不好再接着拒绝,还下意识地解释了几句。“这样啊,”沈禾有些失落;但京营演武是好大的一件事情,想必季松不会用这件事情来诓骗自己;想了想,沈禾道:“好,我等子劲和我一起去。”“刚好给嫂子做的头面也要好了,我先把头面拿回来送给嫂子。”“什么头面?”季松先是一愣,随后想明白了:“上回给你的珍珠,你没用,给嫂子做了头面?”沈禾轻轻点头,季松似无奈似欣喜:“你这丫头……那些珍珠是送给你的,嫂子又不是没有……”沈禾也笑:“珍珠太端庄太贵重了,我现在还用不上。”季松心道他夫人倒是帮了他好大一个忙。季松倒不是没给嫂子送过首饰,但嫂子从来不收;有次他逼着嫂子收下了,可嫂子转头就把珠宝拆了、金银融了,被他发现后还理直气壮地怪他眼光太差,送的东西都没法儿拿出去见人……那之后季松彻底绝了送人首饰的心思,所以哪怕这么喜欢沈禾呢,也只是送她钱财、送她珍珠,却从来没有送过她首饰。可他这位夫人实在合他的胃口……季松想了想,又握住了沈禾的手:“苗苗,你好好养着身体。等到来年,你把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看桃花。”沈禾笑得惊诧。她眸光荡漾,轻轻点了点头。京营演武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大是因为没什么新奇的事情,不过是一堆人披着盔甲、扛着武器走一走过场,那些过场还早练过了百八十遍,只为着讨皇帝欢心,之后就能领了赏赐回家消遣。不小是因为毕竟要在皇帝面前露面,平安无事还好,可要是出了什么叉子,即便皇帝不惩罚你,可当着皇帝的面出了纰漏,那就是给自己的仕途添绊子,多少有些晦气。季松对这事兴趣缺缺,毕竟他在辽东待了许多年,又跟着父亲一同处理军务——虽说他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千户,可谁让辽东总兵是他爹呢?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身为宁远侯暨辽东总兵的小儿子,自然能接触到许多的军务;也因着这事,他没少见精兵。那些精兵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个个都在铁与血中淬炼过,那股子精神气看了就让人欢喜,绝对不是京营这些动辄被拉去修城墙、盖房子的废物能比的。偏偏皇帝对此事一无所知,又因着他现在在锦衣卫任职,皇帝时常带着他一起巡视,还每每让他评价京营士兵与辽东士兵的优劣。季松每每有些无语凝噎——实话实说未免太伤皇帝了,何况会给宁远侯府带来许多麻烦;因此季松只能违心地夸赞京营士兵确实不错,很有几分吃苦耐劳的精神,为人也遵纪守法,他瞧着也很是羡慕。皇帝被他哄得合不拢嘴,季松心里不住地笑,笑着笑着又想起来自家夫人,觉得她要是在,大抵能看出来自己的意思——将士当以杀敌为要;对此事避而不谈,那等同于说这些将士全是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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