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一路沉思,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门口,却见屋中依然亮着灯。沈禾居然还没有歇下么?季松暗自惊奇着。他这位夫人体弱得过分,每天都早早歇息,一开始他还以为夫人是在害羞,靠装睡逃避与他的交谈接触,后来才发现她真的爱睡觉。想着季松抬手推开了屋门,目光下意识寻找着沈禾的身影,最后落到了书桌后。他夫人只一身单薄的里衣,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身后,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动静,她抬起头来,见到他后嫣然一笑:“子劲回来啦?”说着放下书卷来迎他。季松心头总算快活了些。他一把将夫人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脸蛋儿上亲了口才说话:“怎么还没歇着?”沈禾低头轻笑:“我想见你,但你一直不回来,就等等你。”沈禾确实想见季松。上次季松说等京营演武的事情结束了,就带她去看望父母,她可一直都记着呢,还私底下向李斌打探季松的行踪,打探京营什么时候演武。知道今天京营演武结束、很快就能回家探望父母后,沈禾激动得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偏偏季松一直没有回来,她索性起身来看会儿书。季松听了这话心里熨帖得很。他抬手捏了捏沈禾的脸蛋:“苗苗这么喜欢我啊?”沈禾说是,一把抓住了季松的手。她刚要问季松什么时候回家看望父母,忽然发现季松神情有些不快。沈禾顿时愣住了。她不睡觉是太激动了,想问季松什么时候回家看父母,这事一说出来,季松就明白她为什么开心了;要是季松开心,这事自然没问题;可要是季松不开心,她欢欢喜喜地说出此事,那就是触了季松的眉头,季松还会答应她吗?沈禾觉得不会。她小心翼翼地望着季松的面容:“子劲,你不开心吗?”不开心?这么明显吗?季松抿了抿嘴。他因为外头的事情不开心,自己不能解决已经够难看了,他怎么能让夫人和他一起难过?季松顺口否认了。他拉着沈禾回到床榻前坐下:“没有,相反我十分开心。”“皇帝赏赐了我一匹宝马。白马饰金羁,连翩京都驰,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沈禾半信半疑。季松神情明明就是不开心嘛。她笑着恭喜他:“哇,那真好啊,陛下褒赏子劲,是因为子劲在比赛时拿了头筹吗?”沈禾记得,上回季松拿赏赐,是因为在射柳中拿了第一。“没有,”季松笑了:“这回武平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下马匹,陛下知道我骑术出众,所以赏赐给我白马。”“你瞧,夫君深得陛下赏赐,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沈禾渐渐皱起了眉头。这几天她一心都是回家的事情,又不好说自己想家了,所以找李斌打探消息时,没少问这次京营演武的事情。李斌爱聊天,不用她多问,自己先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了,譬如京营将士全是废物,比起他们辽东的人差远了;又说京城勋贵也全是废物,还说这回京营演武一定要季松跟着,这不是给季松看乐子吗?沈禾却不那样想。早年她老师吴夫子在的时候,吴夫子不爱弄那些诗词歌赋,他喜欢讲兵法军制,倒是提到过一些事情。譬如说外重内轻,武将必然备受猜忌,以后重文轻武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沈禾虽然对兵法不感兴趣,但很喜欢听吴夫子讲故事,就缠着他多讲了一些。如今见季松很是得意,又想起自己和他结为夫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了想,还是轻轻摇晃着季松的手:“子劲,你不要这样想,也不要太得意。”季松正要歇息,忽然见夫人面色严肃,一时间也笑了:“怎么说?”“我……”沈禾沉吟片刻,皱眉望向季松的眼睛:“子劲,你还记不记得王忠嗣?”“当然记得,”季松随口逗她:“怎了?苗苗觉得王忠嗣那样才叫飞黄腾达,嫌弃夫君官位低微了?”上回提到了王忠嗣,季松才明白自家夫人读书不少,对她的喜欢深了许多。“子劲你不要说笑,”沈禾越发严肃:“王忠嗣死后不久,就有了安史之乱。之后藩镇为患,最后有了五代乱世,那些节度使互相征伐残杀,甚至吃人取乐。”“赵宋皇帝开创基业后,下了大力气来收拢军权。无论是杯酒释兵权、与武将约为姻亲,还是将军权层层分化,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为的都是掌控军权。”“外重内轻,皇帝一定会心生忌惮;何况前些年忠国公又行了谋逆之举,只怕陛下——子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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