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他夫人就慢慢的凑到了自己身边;季松睁开眼睛笑了笑,摸了摸夫人的脸,起身把冰鉴搬到了外头,方才又回到了床上歇着。雨越下越大,即便把冰鉴搬了出去,可夜里也越来越冷,沈禾便不住地往季松身边凑,季松就伸着胳膊把夫人搂在怀里;俩人这么睡了一夜,次日醒来沈禾有些愣,又低了头在季松肩膀上轻轻蹭了两下。这便苦了季松。他胳膊被人枕了一夜,即便沈禾瘦弱,枕着也没有多么的沉,可毕竟是个大活人,到了凌晨,他胳膊麻的不像话,偏偏夫人又蹭了两下,季松便忍不住抽了口气。他一出声,沈禾也意识到他醒了,又往他胳膊上枕了枕,带着坏笑明知故问:“子劲怎么了?胳膊麻了?”季松没睁眼。他低低喟叹:“还好,不过是断了一条胳膊——夫人往我身上扑,我还能拦着她不准么?”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季松也翻了身,睁开眼亲她的额头:“睡够了没?睡够了就起来,今天凉快,争取多吃点东西。”早晨确实凉快,甚至有些冷,因此热腾腾的粥特别合沈禾的胃口;等过了一个时辰,天色虽然明朗了起来,可并没有变热,正是夏日难得的好时候,俩人索性去外头煮茶去了。前天沈禾病着,枕在季松腿上吃了蛋羹;昨夜又下了雨,天气骤然变冷,沈禾与季松相拥而眠;再往前推……总之两人虽然未曾云雨,但居然有了几分老夫老妻的惬意自在,这会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笑话,直到院子里来了个人,沈禾的神情慢慢不自然起来了。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沈禾刚好认识他——他是何仪身边的小厮,平常会帮她做些杂活儿;这回他过来,大约是为了给沈禾送衣裳。之前沈禾找何仪做的,唐时的衣裳。沈禾鼻尖慢慢沁出汗来——虽说当时是说季松给她做了家具、她投桃报李,所以做了唐时衣裳给季松穿;但她心里明白,她哪里是为了季松啊,不过是自己想要,所以请何仪做了而已。沈禾正想着怎么瞒过季松,那少年已经笑着走了过来。他两手把包裹捧到面前:“沈夫人,何姐姐让我把衣裳送过来。”季松照旧在煮着茶,可眼睛落在了沈禾身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见沈禾好久没有言语,季松盯着包裹好一通打量,又望着少年笑:“送的什么衣裳?”“没什么,”沈禾回过神来,连忙打断季松的话,三两下跑到少年身边,抢过包裹就往屋子里跑:“不准多说,小仪不喜欢人多嘴!”少年抿抿唇不再说话,季松望着沈禾背影一阵好笑。他落座,招招手示意少年坐到他身侧,顺手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来:“石头啊,特意过来送衣服,真是辛苦了,喝杯茶。”季松也认识这人——是穆飏给何仪派去的小厮,说来两人还见过几次。石头依旧站在原地,不大敢动弹。季松挑眉,又往前送了送茶杯:“赏你的,快过来。”石头想了想,挑了个离季松最远的位置坐下。季松也不在意,笑着将茶杯递了过去:“衣裳是何姑娘亲手做的?”石头正喝茶呢。即便是骑马来送衣服,但跑了这么远,那也挺累人的,这会儿只想喝冷水,没想到茶水居然是热的,顿时有些扫兴,但听到何仪的时候眼睛一亮:“是,何姐姐做了好几天呢。”季松端着茶抿了一口。季松喝茶喝得优雅,倒不是他习惯好,而是他也不爱喝热茶,不过是由着沈禾一起煮茶;这会儿听见了石头的话,他笑意更浓了些。因着穆飏的缘故,他多少知道点这位何仪何姑娘。何仪是司礼监掌印梁从训府上的绣娘。她出身寒微,但手艺不错,做的衣裳价格不低。先前穆飏拿了荷包得瑟,季松才知道,除开梁从训,何仪只给他一个男人做过衣裳,其余主顾都是女子。既然是何仪亲手所做,可见是沈禾的衣裳。不过……季松拇指轻轻摩挲着茶杯口,上身前倾了些,声音也亲和了许多:“那是件什么衣裳?”沈禾神神秘秘地不准石头多说,可见那件衣裳一定有什么学问。石头掀了掀眼皮,两手捧着茶杯喝了口茶。说起来,他还真知道那是件什么衣服——他跟着何仪,昨天见她穿了件顶漂亮的衣裳,又见她亲手将一件差不多的衣裳叠好了放进包袱里,让他给这位沈夫人送来。但何姐姐与沈夫人交好,沈夫人不愿意他说……石头放下茶杯傻笑:“我怎么知道这个?”“是何姐姐做衣裳,又不是我做衣裳,是吧?”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睁眼先杀白眼狼!嫡女断亲虐全家 景和记年 解开他第三颗扣子 假千金亲爹是顶级豪门[穿书]+番外 她是养猪的 快穿:炮灰不掺和 姬姥今天还在装直吗 穿进虐文后成为女帝 重生之大杂院日常[七零]+番外 今天也想跟你告白 和前妻重生回热恋前 冰海求生觉醒了钓鱼系统 你怎么也不是直男 这事大小 姐怎么说 伪金丝雀她美色惑人 回到忠犬被弃时[末世] 安妮公主和她的二哈骑士 便利店社恐实录+番外 上仙何处问因果 医馆笑传之我就是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