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转头望着季松,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到了主屋里,季松才放下了沈禾,立刻抽着冷气靠在门上,停了会儿才缓了过来。他看着沈禾,整个人都局促起来:“昨天你说,我那顿板子不是你打的,所以你没消气。”“我拿了根小棍,今天你打了我,就得留在这屋里。”沈禾挑了挑眉,眼睛下意识落在他身后:“打你,那儿?!”不是,季松他在搞什么鬼?季松垂眼苦笑:“谁让我喜欢你……我现在又拿不出证据,只能这么做了。”说着左手拉着沈禾,右手扶着后腰,一步一矮地走到两人惯常坐的几案前,方才松开了沈禾的手,弯腰取出一根小棍子来。小棍子约莫有四尺长,食指那么粗,瞧着像是杨树枝,但被剥了表皮。季松轻轻一挥,便引来一阵呼啸的风声。季松别过脸,把小棍子塞到了沈禾手中,声音低的要哭了:“我伤还没有养好,用这个打也疼得厉害,但有一件事。”“你不能让我趴着。我背过身给你打。”沈禾没接,季松又把棍子往她手中送了送:“拿着。”沈禾望着季松,迟疑地接过了棍子,轻轻挥了挥。有破空声,她衣袖上残留的纸屑也纷纷落了下来。沈禾叹气:“真给我打啊。”季松默默背过身去:“打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疼。”话虽如此,季松两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脊背挺直得有些僵硬。季松怕疼,但却不仅仅是怕疼,更怕丢面子。上回他挨了打,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定要她在西厢房里歇着,就是为了给自己留点脸面。现在让她打他,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是赌博痛快,还是保留脸面痛快?或许季松赌博确实只是为了公务呢……沈禾茫然地望着手里的棍子,想了想,轻轻把棍子搁在了大红酸枝的桌案上。季松背对着桌案,看不见沈禾的动作,但他听到了轻微的一声响。季松微微勾了勾唇。他就知道,他的苗苗脾气好得很,根本不会打人骂人,他这招苦肉计一定能以退为进,逼得她留下来。是以季松拳头又握紧了些,他声音越发难堪:“……苗儿不必在意我,这点疼,我还是受的住的。”沈禾望着季松背影,忽地叹气:“其实,就算你真的赌博,我也完全拿你没办法。”“论体力,你是男人,我打不过你。”“论家世,你是侯府公子,我出身商家,是我高攀了你。”“我想,倘若你真的赌博,我也只有长伴青灯古佛,或者郁结于心,活活气死两种结局。”季松唇角的笑慢慢消失了。他转过身望着沈禾。沈禾已经坐在了桌案后。她垂着头,轻轻抚摸着那根棍子。那是季松好久前找到的一根棍子,又长又直又重,他当宝贝似的藏着,但怕沈禾觉得他幼稚,从来没把这根棍子给沈禾看过。这回要不是怕那群狐朋狗友来看他笑话、一定要把沈禾哄回来,他也不会把这根棍子拿出来。季松叹息着蹲跪了下去。他轻轻覆住沈禾的手背,两人一同握住那根棍子:“苗儿要是生气,那就抽我一顿。”“但我赌博,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沈禾神色复杂地望他一眼,用力抽出了手,又将棍子递给了他:“放好吧,我不打你。”“你说过,小时候挨过很多打,说自己怕疼。”“我不想你难受。”“好好养伤去,我去屏风后面睡。”说着也不管季松有没有接过棍子,自己去屏风后面铺床去了。季松望着沈禾背影,忽然愧疚起来,右手握着棍子轻轻敲在左手手心。他这回是真的过分了,不仅瞒着她去赌、害她担心,还为了自己的面子,故意利用她的心软,让她留在屋子里。倘若两人换换位置,季松也不会用这根棍子打人。他会拿一柄匕首,将对方手掌扎出几个对穿的窟窿,让对方再也不敢去赌。可他的苗苗,明明生气,却还是记挂着他的感受,一下也没有打他。季松不由叹气,又听沈禾道:“麻烦他们把炉子搬进来吧,田田她们搬不动。”季松停了停才开口:“……好。”“苗儿,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人赌了。”“如果再有一次,我就一根根剁掉自己的手指。”“我说到做到。”屏风后,沈禾弯腰整理床褥的身形一顿,隔着屏风望着季松蹲跪的身影,许久后才叹息道:“你这个人……”做事太绝了。无论如何,沈禾又回到了主屋歇息,至少在外人眼里,小夫妻又恢复了恩爱。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解开他第三颗扣子 今天也想跟你告白 你怎么也不是直男 快穿:炮灰不掺和 姬姥今天还在装直吗 回到忠犬被弃时[末世] 景和记年 上仙何处问因果 便利店社恐实录+番外 伪金丝雀她美色惑人 安妮公主和她的二哈骑士 睁眼先杀白眼狼!嫡女断亲虐全家 这事大小 姐怎么说 医馆笑传之我就是衙内 冰海求生觉醒了钓鱼系统 假千金亲爹是顶级豪门[穿书]+番外 穿进虐文后成为女帝 重生之大杂院日常[七零]+番外 和前妻重生回热恋前 她是养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