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时分,破烂的桌子挤满了人,阿圆捧着破了角的碗局促的站在一旁,怎么也挤不上桌。裴清往旁让了让,拉着她坐下:“阿圆坐我这里。”祖婆捧着碗冷哼道:“赔钱货上什么桌?多吃一块肉也是浪费。”“娘,你也别这么说啊,阿圆天天也在家里帮忙干活。”“她能干什么事儿也是干得少吃得多!”阿圆看着祖婆白天和夜里两副面孔,小声道:“您白天的时候说我受了伤,需要补补,才让赵老叔送了猪肉。”“你居然学会了顶嘴,你个小丫头骗子还想反了天不是,就你那点伤还要补”祖婆怒不可竭,呵斥道。阿圆看着裴棱碗里大块大块的肉,放下了碗:“祖婆嫌弃我,不吃就是。”“你们看你们养的好女儿,还跟我闹起了脾气,真是没大没小,半点礼数都没有!”“娘,您确实过了些,这些东西毕竟是赵老叔给阿圆的。给棱儿、清儿是吃,给圆儿不也是吃?”裴母小声嘀咕道。“那怎能一样?我看你是日子过糊涂了。”眼看着祖婆脸色越来越难看,裴父用胳膊肘戳了戳裴母缓和道:“你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我说的也是实话,孩子今日到底也是破了皮”裴母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在这个家里她到底也不敢跟娘呛声。“祖婆,您今个白日里句句说着心疼我的话,却没有一句是心疼我的是不是在您心里,巴不得我伤更重些,换的更多些”阿圆捏着缺了口的碗,强忍着泪水往下流,她还是别哭了,没有人心疼还让人看了笑话。“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自己养的好女娃!居然学会了跟我理论?谁家的孩子胆子如她这般!不如活活饿死算了,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瞎了这粮食!”“平日里你娘就是这般教你的?!”裴父搁了碗筷,脸色差到极致,忙活了一天就想好好吃个饭,还这么不安生。“我自打小就这般,没有人教。”不让她吃她不吃也罢,何必为难娘亲。阿圆将空碗放在桌上,抬脚便出了门。她依稀记得山后还有野果,味道虽差了点,但也能顶饿。门外凉风袭来,吹散了一屋子的闷热,近处的大山隐在夜色里,似匍匐的野兽。裴圆不敢直接上山,她只想顺着溪流,绕到后山角摘点野果就行。用手抚了抚额头,沾了药的伤口似乎也不是那么疼了。越往里走,树木越发茂盛起来,夏虫的叫声也越发清晰,阿圆望了望天上皎洁的明月,捏紧手中的柴火棒鼓足勇气往前。突然,什么东西从足尖上湿溜溜的爬过,阿圆吓得立马丢掉了手中的柴火棒惊叫:“有蛇啊!!”旁边噗嗤一声嘲笑打断了她声音的后续,随后一道火石的亮光从黑夜中迸发而出。阿圆顺着声音望去,不是隔壁家的赵慎还能有谁?“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得!”半大的孩子就算凶起人也只知道瞪圆了眼珠子。“怎么,给兔子踩了两脚都害怕的人我还不能笑了?”“什么兔子”阿圆看了看树丛,只见不远处的小灰兔示威般地斜瞥着她。“这不是天太黑,我没有看清嘛”“你一个小丫头,来林子里面做什么,没事赶紧回去。”赵慎看了她一眼,回身就往林子深处去。“我进来看看可有什么果子可以果腹”阿圆的肚子在寂静的夜晚叫的格外清晰,让人想忽视都难。“我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吃饱了”赵慎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指了指旁边的树林道:“那里面有野枣子,火石你要么?可以借你用。”“你来是打猎的?火石你自己留着吧,这里过去没几步,我自己慢慢挪过去就行。”“随你。”话音刚落,便看见他瘦削的身影里消失在密林里。许是夜深,风里也开始掺杂着寒意。密密麻麻的枝叶遮挡住了皎洁的月光,只留片许清冷洒满枝干。裴圆看了看眼前的野枣树,不免犯难。他只说有,为什么不说有这般高?!这是她目前的身材能够到的么!要不是他眼神清澈,真该怀疑是他故意让她能看不能吃。裴圆扫了扫四周,找了几块石头垫在脚下,便开始抱着枝干往上爬,可是到底身子没有长开,小短腿光在树身蹭,身子却没能上去半分。来回折腾了两回,额头上开始冒着虚汗,肚子已经饿的开始抽着疼。裴圆看着枝干顶端的红枣,擦擦手又开始往上爬,她今日就非要吃着!赵慎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像泥鳅一般从树干上滚下来,掉在他脚边的土坑里。消瘦的脱了相的脸上,枝叶和泥土沾的到处都是,跟村头的小叫花子真是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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