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时来,可想过如何回去?”“我来的时候没想过那么多,我去书院没有寻着你,正好有顺路的马车就一起来了这。”阿圆越说声音越低,直到最后几不可闻。“就是单纯来识字?”赵慎皱眉瞧她,可真看不出她这般向学。“也算是吧。”她的眼神有些躲闪。“那你等着。”他回了屋中,裁剪了数个纸片,在纸上写下简易字,再用其为繁复字注音,同为一意的字再同放一张纸片,最后整理绞上细绳编成一册。阿圆看着油灯下他的眉眼,紧咬住下唇:从未有人对她这般温柔细致。“回去之后多看、多学、多写。”他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她。“你不教我一遍,我怎么记住?”他坐在椅榻上垂眸望她,眸中半分严厉半分温和:“若是我细细教了还是无长进,莫怪我罚你。”阿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压根没把他当回事。教教她习字罢了,又不是学堂里的教习先生。他翻着书册从头至尾皆细致讲了一遍,讲完之后夜色已深,远处山中雾霭浓沉,如山水夜画,秀丽莫测。“今晚便在这歇下,明日一早同我一起走。”“这”阿圆看了看四周,屋内也没有多余的榻啊?“我夜间不睡去院中温书,你自己在屋内习字也可,就寝也可。”“我觉得我还是就寝比较好。”她打着哈欠装着往床榻方向走,她明日还有一堆活计要干,可不想如他这般用工。“那先等等,我给你换层被褥。”阿圆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原本的被褥换下,铺上另外一床被面。他这是因为男女有别,还是嫌弃她没梳洗?她总觉得是后面的原因比较大!夏日的蚊虫格外的多,他坐在院中手执着书本始终未动。阿圆半坐在身子靠在床榻上,透过窗缝瞧着他。许是因为套了长衫阻隔蚊虫,他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般的汗珠滚落在衣袖间。阿圆的眼神环顾了四周,最后起身提着屋里的木桶出了房门。她先给木桶注满了水再搬到他的身前。“你把裤脚卷起来,把腿放进水中,既能不热也能让蚊子叮不到你。”见他手中拿着书,她俯身想帮他卷起裤脚,不料他匆忙躲过,将书本放至她手中:“你拿着,我自己来。”盈盈月华给他高挺的鼻梁打下一层薄影,阿圆看着眼前卷起裤腿看书的农家少年,怎么与梦中的男人都不吻合。罢了罢了,许是她话本子看多了,想多了。只是若是看多了,梦里为什么是他成了她的夫君?不是隔壁的刘老串,不是天街的郑大哥。难不成,她对他起了别样的心思?越深想下去她的面色越红,赵慎狐疑地看着她在眼前不停地拍着脸颊:“怎么还不进屋去睡?”“我这就进去”她低着头喃喃道,转身飞快地回了屋子。这边她刚合上屋门,外屋就响起敲门声。“谁?”她听见赵慎往外的脚步声。“是为娘。”阿圆隔着院子听到一道几不可闻的女声,其中还夹杂着泣音。紧跟着便听见外门放下门栓的声音,阿圆蹲下身子拉开房门的小缝朝外看着:只见赵婶带着赵婵站在门拐的油灯下,因光线幽暗看不真切,隐约瞧见有破烂的裙摆拖落在地。翌日,鸡还未打鸣,阿圆就回到了铺子,手上还捎带了两笼从巷角买回的肉包。郑伙计坐在门槛上嘴上啃着包子,手上端着茶壶:“你这也不用这么用功,衬得我都不学无术。”这小丫头一早回来就拿着小册子不停地翻着。“我自小就被家中卖来卖去,想能有一技之长,起码可以保护自己,不再拖累别人。”“这识字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事,你可以先跟郎中学学按跷和针灸。咱们郎中,比起用药其实更擅长针法。只是这顾郎中医术虽好,却迂腐呆板,你非亲非故又是女娃,人家未必愿意教你。”她虽是女子,却也不比男子差在哪里,男子能学会的她也可以。可是到底是跟别人学活,她总不能上去先跟人理论。“顾郎中平日里喜欢什么?”郑伙计看着她会心一笑:“他平日里对衣着不讲究,唯独重视吃喝,每日饭间必要温一壶白酒小酌。”阿圆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去酒楼一连定了七日的酒席,其中更添了数坛佳酿。顾郎中看着院中那一坛坛美酒,用手掸香轻嗅着,神情满是陶醉。文掌柜倚着门框促狭道:“人家备了这么大的礼,你若是说出什么扫兴的话可就不地道了。”“掌柜的,你也知道家中规矩,向来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啊!你这也是让我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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