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行舟。她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跳动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铃声响了二下,她还是按了接听。“喂?”她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电话那头一如既往是宋行舟那种沉稳的声线,带着一点点被压低的温和。“怎么忽然去相亲了?”没有质问,没有惊讶,语气平静到近乎温吞,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可就是这种温吞,把她的火彻底点燃了。她本来以为他会问得急一点、情绪多一点、哪怕是声音高一度也好。可他没有。他像是根本没有把她的这条消息当回事,只是以为她想聊天。她咬着唇,手机换了只手,靠着沙发背坐直了一点,“那要不然呢?我妈天天念叨,催着我去见,说人家条件好,还特地托人介绍的。我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吊在一棵树上等人回消息吧?”语气不重,但句句带刺。她不说是谁那棵树,可他要是听不出来,那才是真傻。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就像是在组织语言。裴雨偏偏最受不了他这个毛病。“宋行舟。”她忽然叫他名字。“嗯?”“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吗?”她语气还是淡的,像是天冷加了点温度,却带着情绪底下涌动的河流,随时可能决堤。宋行舟听了听,声音低下去一点,“我不知道你希望我说什么。”“你说你不知道。”她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你总是这样啊。”她轻声说,“问你什么你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跟你没关系一样。你可真厉害,永远都不先动情,永远都走在事情外面。”话说完,她心口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想从宋行舟那边得到什么——一个解释?一个情绪反应?还是一丁点在意的证明?可对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你是不是因为这几天我没给你发消息,心里不太舒服?”这句话说得太温柔,温“你以为我是在吃醋吗?”她靠在沙发上,眼睛有点热,“你以为我是在吃你忙着工作不搭理我的醋吗?”“不是吗?”宋行舟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没什么情绪,却又像是能看透她。她一瞬间哑了。是的,。她就是不想只让她自己情绪外露、打翻了醋坛子。他不问,她也不会说。他不慌,慌。电话那头再次安静下来。裴雨把手机放到耳边,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宋行舟。我也不是非得从你这儿等什么回应。只是,有时候你那种平静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你知道我今天坐在那桌子上,听着一个跟我几乎没交集的人问我五年规划、年收入、家庭背景……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你是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那该多好。”这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话已经说出去了,却没法收回。而电话那头,仍旧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没声音。她想挂电话,心里那股倔强几乎快压不住了。可宋行舟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安静。“我不想你去相亲。”“……”“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也没有立场干涉你。但我还是想说——我不想你去。”裴雨抱着手机,听着那端宋行舟说“我不想你去相亲”,指尖下意识收紧,几乎不受控制地握住了手机边缘。她不该心软的。她本来是想生气的。可他的声音一出来,又是那么低,又是那么不争——就像他们之间从头到尾的相处一样,不吵不闹,不冷不热,像两根细线悬着,没有扯断,也没有真的系紧。她靠在沙发上,嘴唇抿得很紧,喉咙里像堵着什么,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闭了闭眼,本来想转移话题,想要岔开这段不该继续下去的争执,可话一到嘴边,却忽然变了形。“我今天看见你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像不经意提到,却压着心底的一团风暴。电话那头静了一拍。“在你买煎饼的时候。”她继续说,“我那时候正在相亲,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就那么往外一瞥……你穿着灰色的工装外套,站在摊子前面排队,看起来挺安静的。”“……”“我当时就觉得……”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但手指已经无声地紧握起来,像是在逼迫自己,“挺讽刺的。”“我刚跟一个相亲对象聊到职业和收入,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朋友在魔都定居,我就看见你了。我没说你是谁,只是愣了一下。结果他顺着我目光看过去,就问我,是你朋友?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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